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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風軍團士兵道:“蕭隊官,國難當頭,匹夫有責,我願升空,多一個人,便多一份力量。”
他說得很是堅毅,蕭子彥點點頭,道:“不要勉強。不升空的人,把飛行機守護好,不能落到旁人手中。萬一有何不測,寧可毀去。”
湯維聽得不由微微發抖。蕭子彥說得平靜,但這話已無異於吩咐後事了。風軍團是特種兵團,飛行機的構造也一直都是個秘密,在與共和軍聯手共抗蛇人時,共和軍就曾經提出要把飛行機的秘密交給他們,但被帝國拒絕。風軍團計程車兵,每一個都是萬里挑一,絕對保證忠誠度,因此戰爭至今,雖然別個軍團都曾經有降兵降將,唯有風軍團,即使落入敵人重圍,向來是先毀飛行機,然後自盡,因此戰爭綿延十餘年,至今飛行機仍是帝國的獨得之秘。
蕭子彥跨上了一架飛行機,幾個風軍團士兵過來將發射加上足機括。七架飛行機,在這樣惡劣的天氣裡出發,實在沒有把握能一同回來了。
不論如何,我一定要安全返回。
蕭子彥想著,看了一眼,喝道:“出發!”
他手一扳機括,飛行機輕盈地射向夜空。雖然風很大,但蕭子彥操作得熟極而流,飛行機如一隻巨鳥般盤旋直上,破風而起,眨眼間已升起了十餘丈高,城頭上圍觀著計程車兵們都一聲喝彩。彩聲如雷,每個人的心中都覺得,隨著風軍團的出擊,勝利已是唾手可得。
在七架飛行機升高的同時,城中許寒川與那人在高樓上也看得清楚。許寒川看到次第有七架飛行機升空,驚道:“胡先生,你不是說破壞了六架麼?風軍團原先有十一架,應該還有五架能飛才對。”
那姓胡的也怔了怔,呆呆道:“是啊。”他垂下頭,咬了咬嘴唇,道:“大概有兩架被他們修理好了。”
如果只有五架飛行機,飛艇要應付雖不甚易,也要輕鬆點,但沒想到風軍團居然還能有七架飛行機升空。飛艇隊有意在這種大風天進攻,正是因為忌憚風軍團。飛艇的抗風能力比飛行機強得多,在這樣的天氣裡,飛行機很難操作,可是這些風軍團真個是些亡命之徒,還是全力撲出,似乎根本不把大風放在眼裡。
帝國軍的實力,仍然不可小覷。那姓胡的又想到了風軍團那會用流華妖月斬刀法的百夫長了。他自恃八法遁練得爐火純青,但還是被那百夫長砍掉了一隻手,風軍團的確不愧為名滿天下的超級強兵。那個風軍團士兵,現在多半也已出發了。
他想著,嘴角浮起一絲冷冷的笑意。
遠遠地看去,那七架飛行機盤旋直上,已經變得看不清了,只怕正在衝向正在轟炸右弼堡的飛艇隊。當初在五羊城組建飛艇隊時,他們一批參謀曾爭論過到底是飛艇隊能剋制風軍團,還是風軍團能剋制飛艇隊。有人說飛艇飛行平穩,不懼狂風,但速度卻遠不及飛行機,也不如飛行機靈活,在空中時一旦被風軍團破壞氣囊,飛艇隊就只有全軍覆沒,另一些人卻說在風軍團面前飛艇隊也並非沒有還手之力,相反,飛艇因為平穩,上面的乘者可以騰出雙手來用弓箭攻擊,而風軍團要破壞飛艇隊卻談何容易,飛艇的氣囊有內外兩層,因為全長達到十餘丈,有一兩個小缺口並無大礙,因為兩軍對壘,飛艇隊定是風軍團的剋星。
爭論只是紙上談兵,並無結果,現在卻可以看個真章了。方將軍並不介意鍾禺谷的搖擺,大概也是為了實地看一下,飛艇隊究意能不能剋制住風軍團吧。兩軍的主力正在天水省對峙,共和軍的丁亨利元帥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說,都與帝國軍的楚休紅元帥勢均力敵,但共和軍就吃虧在沒有空戰軍團,屢次遭風軍團襲擊而毫無還手之力。一旦真能證明飛艇隊足以對付風軍團的話,共和軍的最後勝利想必就在眼前了。
那個風軍團的百夫長也許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身上有這麼大的干係。這人嘴角抽了抽,一絲冷笑浮了起來。有時他甚至覺得,方若水將軍進攻東平城,恐怕主要目的正在於此,攻下東平城反倒在其次。
望谷,這回就看你的手段了。他看了看自己那隻斷手,突然有點想笑。他這個妻子出身極其怪異,雖然長相清秀美麗,卻有“鬼頭”的綽號;雖然只有一隻左手,刀法拳術卻連精壯漢子都不是她的對手。這回他夫妻兩人更加般配了,兩人都只有一隻左手,看來冥冥中真有什麼緣份註定吧。
獨臂夫妻。他想著這個名字,不由淡淡地笑了起來。許寒川在一邊,不禁忐忑不安,暗道:“這胡先生有什麼毛病?難道被嚇傻了?”一想到若是飛艇隊真個為風軍團所破,只怕本已有心歸降的鐘禺谷會轉了念頭,反而要堅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