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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火藥的爆炸聲。是路恭行在用火藥麼?怪不得他那麼自信。當初,他曾說張龍友可能是勝負的關鍵,說不定那時他便已想到,單憑刀槍已難以抵敵蛇人,一定要用那種新的武器了吧。
我不禁很有點佩服路恭行。他能讓眼高於頂的前鋒營服他這個統制,的確是名下無虛。
金千石這時將一柄傘拿過來,道:“將軍,打傘吧。”
我想了想,接了過來。現在我左臂沒法動,靠單手自然沒法作戰,那麼也只能在城頭指揮而已。可武侯不知怎麼想的,為什麼把僅有三百人的龍鱗軍派到北門來?
這時金千石道:“統領,他們退下來了。”
退下來的是雜七雜八的隊伍,最前頭還夾雜著幾輛輜重車,真可說“狼狽”兩字。後軍的戰鬥力果然不行,退進來的還有一萬餘人,大多已是盔歪甲散,恐怕一觸即潰。我心頭一寒,萬一這潰兵又堵在城門口,只怕又難辦了,連斷後的前鋒營也進不來。
沒等我多想,便聽得城門口有人喝道:“門外諸軍,依次入城,混亂者斬!”
那是吳萬齡的聲音。剛才我讓他整頓秩序,他現在還在那兒。金千石在一邊看了看我,道:“這人相當不錯。”
的確。我想著。我想起了中軍的苑可祥,這兒的他,這批人若能吸收入龍鱗軍來整頓軍紀,定能讓龍鱗軍的戰鬥力提升一個檔次。
這時,門口一陣喧譁,我道:“怎麼了?”
金千石趴在城頭往下看了看,道:“是羅將軍回來了。他受了重傷。”
羅經緯進來了?怪不得吳萬齡發號施令能如此有效吧。金千石的話裡,幸災樂禍之中不無讚歎之意。諸軍本是一軍看不起另一軍,中軍表面上沒人敢看不起,背後卻被稱作“少爺兵”。而左右兩軍的統兵大將本是齊名,他們都自認是此戰第一強兵。陸經漁走後,左軍一下失去了底氣。但右軍自沈西平死後也同樣很有種失落感,尤其是這支沈西平的嫡系龍鱗軍,真有種喪家之犬的感覺。但他們還是一樣的看不起後軍,覺得後軍頂多是充數的一軍。
武侯出師之時,點兵到左右二軍,再找不出什麼強兵了,勉強弄了些還看得過去的人湊成後軍。不少人都有這等看法,口齒輕薄之輩還在背後稱羅經緯為“羅競尾”,說後軍樣樣都落在最後。現在後軍這一番苦戰,卻讓最為自負的龍鱗軍也有點讚歎了。
羅經緯的擔架抬上了城頭。我走過去,將傘遞給抬擔架的人,跪在擔架前道:“稟羅將軍,龍鱗軍統領楚休紅助戰來遲,死罪。”
羅經緯在擔架上抬起身子,道:“楚將軍請起。經緯敗下陣來,讓楚將軍齒冷了。”
他的話中,滿是蕭索之意。
我也不好說什麼。羅經緯本是與陸經漁、沈西平他們同一批的勇將,當初平定翰羅海賊,同樣的立功甚大,但他一直沒能封爵。這次平叛,他統的也是後軍,一般只做些打掃戰場的事,仍立不了什麼功。羅經緯心頭,一定有股不平之氣,尤其是沈西平戰死,陸經漁出走,讓他覺得自己未必不會出頭。可當真一戰,卻讓他雄心頓消了。
我道:“羅將軍,你好好養傷,不必多想了。”
羅經緯在擔架上道:“胡中軍。”
邊上的一箇中軍官跪了下來,道:“胡仕安在。”
羅經緯道:“胡中軍,你協助楚將軍,定要守住北門。”
胡仕安道:“遵命。”
他話音方落,門外又是一陣響。剛才似乎還在二里外,這回的響動已不到一里了。
那是路恭行在且戰且退吧。以不滿兩千之寡,獨擋蛇人,即使是藉助火藥之力,路恭行足可當得名將之稱了。我也不禁羨慕路恭行。
有張龍友在武侯幕府,他當然更可以立功吧。
這時,門外已發出了一陣響動,極目望去,北門外半里已是人頭攢動,前面一支軍馬正急速後退。
大雨中,馬蹄聲仍似激越的鼓點,響個不住。聽那聲息,每近一些,我的心頭也沉重一些。
路恭行的前鋒營也補充了一些人員,經此一戰,不知又要損折多少了。
儘管我已不是前鋒營成員,但心底,仍是很關切這支部隊。
這時,退下來的前鋒營已近了。看過去,他們的戰甲被雨打得透溼,閃閃發亮。
這麼大的雨,他們怎麼還能用火藥?我不禁有點詫異,道:此時已沒時間多想了,一個騎士衝在最前,喝道:“小心了,蛇人追過來了。”
那是前鋒營第十六營的百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