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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他要用斗笠來遮住吧。他的樣子不能算很醜,可怎麼看都怎麼好笑,根本不象個武士。我明知實在不該這麼大笑,可看著他的樣子,實在好笑。
他本來正凶狠地看著我,作勢要撲過來,一見我這麼大笑,忽地一怔,忙不迭地用左手掩住臉,但馬上又放了下來。想必他也知道,我已經看見了他的樣子,要遮也遮不住了。
我正笑得肚子痛,忽然見他身影一閃,眼前又是一花,臉上感到有點寒意。我吃了一驚,此時笑也笑不出來了。儘管他樣子長得那麼可笑,可他的劍術卻的確不是玩的,我全神貫注也未必能擋得住他的一劍,不用說現在笑得都站不起來。
我甚至不曾看得一眼,百辟刀已在面前舞了個刀花,人疾退一步。他居高臨下,即使力量不及我,但有高度的優勢,我也不能小看他這一劍的力量。
剛退得一步,卻聽得刀身上象被暴雨打中一般,“噼噼啪啪”地連響了十幾響。百辟刀本擋住了我的面門,有這種聲音,那自是他的劍尖擊在百辟刀上的聲音。我也知道他的劍術高超之極,可沒想到高超到這等地步。本來我以為自己縱然與他相比有所不及,現在卻又開始隱隱地害怕。
這一連串的攻勢極快,我根本看不清他的劍勢,只能憑本能將百辟刀舞在面前。大概他對我恨之入骨,非要一劍刺中我的舌頭不可,所以劍劍都對著我頭部刺來。如果他刺的是我前胸,我不知道我能閃開他幾劍。
我邊擋邊退,心中暗暗叫苦。剛才覺得他的相貌可笑,現在哪裡還笑得出來。可是每退一步,他的劍勢卻絲毫不減,好象粘在我身上一樣跟了過來。過了五六步,只覺腳下已更加軟了,忽然腳一崴,腳尖象絆在一根木頭上,人一下摔倒。
我是退到了河邊了吧。河水得雨水之助,水勢大漲,河面已闊了兩倍。這河灘本來就是又爛又軟,如今被雨水一泡,更是立不住人了。我摔倒的同時,他的劍終於透過百辟刀的防禦,一劍透刀光而入,正從我耳邊刺過。
如過不是恰好我摔倒,這一劍便正好刺穿我的頭顱了。
我又驚又怕,心知他是必定要取我性命。雖然這一劍我憑運氣閃過,但現在我正摔倒在地,若他再發一劍,我哪裡還閃得掉?可地上又是爛泥,我想爬起來也困難。我伸手一按,只覺泥裡象是有一段粗糙之極的爛木頭。
天無絕人之路啊,我正要按著那木頭翻身躍起,他已將劍收回,忽然嘴角略略一抽動,似乎冷笑了笑,一劍又向我刺來。這時,我剛支撐起半個身子,哪裡來得及。
我是完了麼?
河邊,支著不少巨木。這些是幾百年前造船廠工棚的柱子了,經過這幾百年風吹雨打,已變成堅如磐石。將我絆得那段粗糙的爛木大概也是段倒伏的柱子。當年大帝在文當縣造船出發,這裡也曾發生過戰鬥,那些開國計程車卒也有不少喪生於此。我死在這兒,也算死得其所吧。
我正胡思亂想著,忽然,只覺左手下有一股大力傳來,那根爛木頭忽然從泥裡抬了起來。那副樣子,彷彿爛泥下有個巨人突然間要破土而出。我還不知怎麼一回事,只覺身體一輕,人一下被拋了起來。
是地震麼?
我聽人說過,每七代帝君時,帝國五省土地大震。那次地震死人三萬,清虛吐納派的祖庭凌虛宮便是那次被徹底摧毀。不過,我記得當初聽說地震時“地動山搖,日月無光”,這回倒沒有這等異象,qi書網…奇書周圍還是月白風清。
這一拋的力量相當大,不過好在我本來便是準備跳起來,所以人不曾失去平衡。只是沒想到有這等大力,我被拋得離地足有七八尺,正向河中飛去。
我的水性不算很強,掉進水裡雖然也不至於會淹死,爬上岸後體力卻肯定要打個折扣。我看得清楚,我正向一根立在水中的柱子飛去,一到那柱子邊上,我伸出左手,向柱子頂端抓去。手掌剛碰到冰冷粗糙的木頭,登時一用力,人一下貼在柱子,兩腿一下盤住。
當初為了奪取沈西平首級,我潛入蛇人營中,對著那麼多蛇人,依靠旗杆的地形之利,我仍是穩佔上風。如今這柱子是在水中,我更是處於有利地形了。我心神一定,右手也抽回來,一直抓在手裡的百辟刀也終於插進刀鞘。
在這柱子頂上,到底怎麼才能逃開,現在我也不去多想了。至少,目前我沒有了性命之憂。
剛定了定神,正好聽得那人道:“好本事!”
他的話音裡也有點驚愕。我不由有點好笑,他大概以為是我自己能跳那麼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