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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來,去拉尚在雲裡霧裡的宣紫。
一夥人又擁著宣紫穿過長長的過道,走進鐵門之前,有人來給宣紫搜身,將她隨身帶的材料看了又看。
有人上下打量她,問:“宣紫本人?”
宣紫點了點頭。
周圍一圈人都拿獵奇的目光來看她。
宣紫暈暈乎乎,一心想得都是要見到媽媽了,沒力氣再去思考這些肆虐的眼光。
她有氣無力地說:“能讓我進去了嗎?”
有人笑:“帶她進去啊。”
母親沒化妝,與平日裡那個神采奕奕,舉手投足間滿是貴婦風的女人大相徑庭。每月的開支裡又少了護膚品一項,所以面色蠟黃,臉頰上甚至冒了好些斑點。
她雙眼渾濁,看到宣紫方才神色一亮,激動地張嘴說話。
隔著厚厚的玻璃,阻隔了聲音。
宣紫指了指一邊的電話,她這才想起來去拿話筒,急切地問:“聽見了吧!”
“聽見了。”
“你怎麼來的,他們怎麼肯放你進來的?”
宣紫嘴唇一抖,不知從何說起。
是有貴人相助,可歸根結底是託安宴的福。
那後頭呢,媽媽問你們還能在一起嗎。
不能了。
為什麼?
她怎麼解釋?
宣母倒像是讀懂了她的心思,也知道這一路的艱辛,於是將這一話題跳了過去,只問孟溪林。
宣紫說:“很久沒有聯絡了。”
宣母喟嘆:“商人!”
“我猜是他父母派人捉了他。”
她母親又說:“商人!”
大半的時間,都是宣紫侃侃而談,說自己找到的工作,最近新交的好友。
“上班不是很忙,只要應付一些簡單的翻譯,我就當沒事和人說說話。下了班之後,高興了就自己回家做做飯,不高興了和幾個朋友出去吃,喝喝咖啡聊聊天什麼的。”
“住呢,”她媽媽問:“住的好不好。”
“好著呢,怕房子太大打掃不過來,就租了個一室一廳的單身公寓,怕麻煩還買了個掃地機器人。前兩天剛讓人把房間刷成粉色,年紀大了,特別喜歡這種小女孩的顏色。”
“剛刷的房子可不能住人啊。”
“不住,等散了味了才搬進去,同事送了我一個測甲醛的,天天看著達沒達標。放心吧,我活得這麼精緻,一定死不了。”
她媽媽細眉一挑,罵道:“說什麼喪氣話!”
鐵門忽然開了,有一隊人走了進來。
宣紫知道這是無聲的提醒,她和母親的這次見面就快結束。
宣母也清楚,一隻手展平了放在玻璃上,一隻手握緊了話筒,壓低聲音說:“你爸爸的骨灰……”
宣紫將手覆上去,眼睛發澀,她搖了搖頭。
“唉,作孽啊,作孽。”她長嘆一聲,說:“以前總想把整個世界捧到你面前,以為給你最好的,你就能開心……寶貝,你以後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想和誰在一起就在一起,只要你覺得快樂就好了。那個孩子,雖然沒有和他交談過,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可在這種時候還能這樣對你,真的難能可貴。”
宣紫咬著牙,說:“我一定會好好謝他。”
玻璃的一邊,始終站在宣母身後的兩個人已經來架人的胳膊,一隻手奪過那話筒,輕輕落上話機上。
一聲新年快樂,卡在最初的兩個字上。
宣紫猛地站起身,手用力摳著那厚實的玻璃,沒有哭喊,也沒有喧鬧,就這麼靜靜地看著母親。
在她回首的一剎那,輕聲說:“媽媽……”
回程的路上,宣紫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哭成一個淚人。
吳勇被她驚天動地的哭聲嚇得半點睡意都沒有,油門踩得腳踝發酸,一路風馳電掣將人帶了回來。
宣紫坐在宿舍樓下的小石凳上,嗓子啞了喊不出來,只有默默流淚。
吳勇踟躕著:“要不要到我家去過年?”
宣紫裂了嘴唇,衝他揮了揮手,說:“明年見。”
***
天上忽然炸開幾個鞭炮,緊接著,無數的禮花上天,噼裡啪啦震得人耳膜發顫。
默默在懷裡鑽了鑽,還是沒能醒過來。
安宴將孩子擱在床上,拉過被子蓋好了,在床沿坐了一會兒才走出來。
留在家裡過年的安慶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