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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釋冰看著他,唇角的弧度愈深,終於形成了一個妖冶邪魅的角度。
他的嗓音低沉,道:“動刑。”
“等等!”蘇銘的神色一緊。
“嗯?”夏釋冰抬起的眸光一冷,直刺蘇銘的臉上而去。
蘇銘心中一顫,略微垂下眸避開他的目光道:“此次紛爭,皆因朱雀堂副堂主清歌而起,而且玄武堂分舵眾人亦同樣有份,有道是法不責眾,極星閣統共也就這些人,若這回一道廢了武功逐出去,那極星閣的人手必然不夠,定會影響到極星閣名下產業的正常經營。”
聽著挺義正詞嚴一段話,卻將朱雀玄武的人也拖到了受刑之列。
夏釋冰的嘴角噙著一抹冷嘲,幽幽道:“那你覺著,這事兒應當怎樣辦才好呢?”
“管事的各降一級,其餘的統統以‘翫忽職守’的規矩打二十棍。”蘇銘道。
夏釋冰看著蘇銘,鳳眸中晦暗的幽光沉浮,嘴角一抹似嘲非嘲,似謔非謔的笑容,他就這麼頓了一會,然後道:“行,就這麼辦吧,想不到舅舅的兒子裡竟有你這麼個能幹的,將來定是前途無量。”
聞言,蘇銘的眉心微蹙,低垂的眸光中寒光一閃,誰都知道他是蘇林的唯一的庶子,在白虎堂這麼多年連個副堂主都沒混上,就是因為父親的不喜與嫡子蘇盛的彈壓與猜忌,如今夏釋冰這番看似褒獎的話當著蘇盛,又是在他極狼狽的時候,定會讓蘇盛那個心胸狹窄的人懷恨在心!
說什麼前途無量,要他窮途末路倒是真的!
“閣主您過譽了。”心中雖是如此想,但面上蘇銘卻仍是恭恭敬敬道。
“行了,帶著人走吧。”夏釋冰將身子半轉向飛紅軒,別過眸光,使得唇邊那道淺淺的、意味不明弧度不會被輕易注視到。
蘇銘仍舊垂著眸,拱手不卑不亢道:“多謝閣主,屬下告退。”
語畢,轉過身走到蘇盛身邊,恭敬道:“大哥。”
蘇盛看著面前這個恭敬垂首的庶弟,眼中滑過森冷陰狠的銳光,卻不好發作,冷冷又悻悻地“哼”了一聲,便拂袖帶著自己的人朝外而去。
蘇銘仍是低垂的頭,彷彿並不在意蘇盛的態度,待兄長走出一小段路後,回身又朝夏釋冰的方向拱手行了一個禮,然後帶著自己帶來的那十幾個人,隨著蘇盛的腳步而去。
“嘁。”轉過頭看了一眼蘇盛蘇銘帶人遠去的背影,夏釋冰不由得譏誚地輕嗤一聲,狹長的鳳眸中盡是不屑。
魏荊上前一步,走到夏釋冰身旁輕聲道:“蘇家這一輩都是些不成器的紈絝,可今兒看那蘇銘,倒是個有心眼兒的。”
“這一輩?”夏釋冰彎起的唇角噙著一抹冷嘲,“難道蘇家上幾輩就成事兒了嗎?如今不過是個靠著白虎堂過活的空架子而已。”
“閣主。”一道清脆中不失嬌美的嗓音在他耳邊響起。
夏釋冰側過頭,低眸看向略垂著頭,恭順地站在自己身側的清歌。那深紫色小襖領口邊上的一圈兒毛茸茸的白色兔毛,將她那張妝容得宜的嬌麗臉龐襯得更加豔麗動人,卻又添了一份清純。
她低垂的眼簾不時微微輕顫著,似是欣喜,又透著羞赧,說是羞赧,那止不住揚起的唇角又透著掩蓋不住的欣喜。
“嗯。”夏釋冰淡淡地應了一聲,道:“蘇盛雖是嫡子,卻不過是個無腦的渣滓而已,你已坐到了副堂主的位置,以後不必委屈自己去套訊息。”
聞言,清歌低垂著的眼簾上的纖長的睫毛重重一顫,黑潤的眸中盈滿了激動,然後鼻翼微翕,深吸了一口氣,塗著胭脂的精緻紅唇微微抖動著。
“是。”她強壓住鼻間的酸意,簡短又急促地應了一聲,以掩蓋喉嚨間止不住的顫抖。
夏釋冰早已將目光轉向了別處,絲毫未注意到一旁的清歌那略垂著的臉龐上的變化,也沒有注意到清歌清脆的嗓音中呼之欲出的哽咽,只是轉頭對旁邊的李堂主道:“王叔不在玄武堂,這兒的善後就又得麻煩李堂主了,還請李堂主費點兒心,把該做的樣子都做足了,莫要讓白虎堂的人有機會開口才好。”
“閣主言重了,屬下一定盡心將事辦好。”李堂主拱手道。
夏釋冰點點頭應了一聲,抬頭看了眼天色,正要開口,倏然一個黑色的身影落在他跟前,單膝跪地,雙手呈上一隻信封,“閣主。”
看著跟前呈上的這封密報,夏釋冰的心中不知為何升起一道不祥的預感,彷彿整顆心突然被一根極細的絲線給一圈圈勒緊,直掐得他呼吸不順,彷彿呼吸之間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