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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中好像十年前,腦中一片空白地睜開眼睛,看到了一臉漠然的師父,接著懵懵懂懂地拜入師門,然後習武,學醫,採藥,製毒……永遠都是對她不慍不火的師父,即便她練功偷懶,連個傷寒的方子都能寫錯,也從來都不著惱,卻在辨毒解毒上卻嚴苛無比,但態度也是冷冷淡淡……
突然,全身的經脈劇痛,夢境突然被絞碎身體忽冷忽熱,彷彿被丟進了油鍋;耳邊有人在低語著,苦澀的藥汁被灌入口中,銀針一根根刺入身體,微微的涼。
“咳……”程姣姣被灌入口中的苦澀藥汁一嗆,混沌的世界透進了一絲的光亮。
“姑娘可是醒了?”一個清越但陌生的男聲問道,即便沒有看見容貌,程姣姣也可以想象到他的臉上一定掛著微笑。
彷彿清晨林間的薄霧,一切景物都只剩下不甚具體的輪廓,意識若隱若現,似有還無。
“這是哪裡?”程姣姣問。
“此地是小生在外經商時臨時的落腳處。”那人道。
意識回籠,好似金陽破雲而出,蠻橫地擠入各個縫隙,將一切朦朧驅散。所有的一切如走馬燈一般以衝刺的速度飛奔過腦海。
程姣姣問道:“可是先生救了我?姣姣在此先謝過先生的救命之恩。”說了便要坐起身,手一動才發現,全身根本沒有一絲力氣,只能勉強動動手指。
是了,程姣姣想起在沉入水中之際紮在穴道上那又猛又狠的那幾針。除了頭之外,這兩天哪都別想動,程姣姣的心中不禁劃過些許惆悵,瀟瀟谷天瀾針法就是如此霸道……
那人道:“姑娘不必多禮,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小生這也是為自己積了陰德,姑娘還是先趕緊將藥喝完,涼了就不好了。”
“嗯。”程姣姣點頭,雖然被陌生人喂藥的感覺很不好,但也只有先這樣了。剛喝了一口,腦中似有閃電劃過,一個問題突兀地冒出了頭,“先生為何不點燈?”
那人的手頓了頓,明媚的陽光從窗外流瀉進來,將空氣中跳動的灰塵照得纖毫畢現,無所遁形,他盯著程姣姣的眼睛,烏溜溜的眼眸中迷濛一片,他繼續手上的動作,將藥勺遞到程姣姣的唇邊,道:“敝姓楊,名天凌,姑娘可喚我天凌。”
程姣姣睜著眼睛,眼前烏黑一片,她向來眼神不錯,即使是在無星無月夜晚,也不該什麼都看不見,何況她還是習武之人,除非……
程姣姣的唇邊泛起苦澀,“此時是否天光大亮,或者正點著燭火?”
楊天凌輕嘆一聲:“此時正值正午,天氣晴好,陽光明媚。”
果然……程姣姣張嘴將勺中的要飲幹,苦澀的感覺彷彿夢魘一般將她魘住。
“姑娘不必憂愁,小生必將鎮上最好的大夫請來為姑娘診治。”楊天凌道。
程姣姣搖頭:“不必,我這眼睛他們是治不好的。”
“姑娘何必如此灰心。”
程姣姣苦笑:“我自己就是大夫,不是我自大,我說治不好,尋常大夫就更沒辦法了。”
蕭霖曾說過,放眼天下,瀟瀟谷的醫術與毒術皆無人能出其右,只是瀟瀟谷歷代傳人雖都有一雙起死回生的妙手,在眼病的方面卻不十分精通。
楊天凌的眼中閃過一絲異光,隨即歸於瞭然,道:“相傳‘鳴音寺’方丈了空大師不僅佛法精深,醫術也是相當了得,向來與神醫娘子程麗娘齊名,家父與方丈也算有些緣分,等姑娘的傷好了,小生便帶姑娘到‘鳴音寺’求醫。”
程姣姣的心中燃起希望,隨即又歸於平靜,“楊公子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的樣子楊公子也看見了,實是不敢拖累楊公子沾上那江湖恩怨,等我能動了,便向公子告辭。”
楊天凌淡笑道:“不怕姑娘見笑,小生自負身手還算敏捷,身邊家奴的功夫也還能見人,保護姑娘一個弱女子還是遊刃有餘的。”
月落樓的人個個武功高強,銀面的武功更是與蕭霖夏釋冰他們不相上下,而且現在天龍教和月落樓人的人肯定在滿江湖通緝她,程姣姣不無鬱悶地想,到時候若被殺上門來,不知道夠不夠別人一刀砍的?真是爛好人。
不過該說的她已經提醒過了,就不多解釋了,等到能動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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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清爽,臉上暖洋洋一片,雖然看不見,程姣姣也能感覺到,今天是個好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