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翅難飛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同母親說的,誰家爺孃樂意聽自己的骨肉被人排擠陷害呢?
然而她卻極其不擅長在母親跟前撒謊,單是聽了這一問便如此反應,落在裴夫人眼中,先前的三分懷疑都變了十分:“你這是怎麼了?”
秦念一咬牙,她索性招認了吧!左右她府上有什麼事兒姨母馬上便能得到訊息,姨母知道了,阿孃想打聽也能打聽到的,那還不若她親口說,免得事兒越傳越大反倒叫她阿孃聽著操心。
“阿孃。”她輕聲道:“今日那推人下水的妾,回了府只說她是被人咒魘了,手足不聽使喚,方將容郎推進江中的。兒那阿家一聽說這個,登時便來了興致,兒房中那研墨的婢子翠羽,又跑去同她說見兒做了下咒的木人,因而她們一大幫子人皆衝到兒房中搜尋……”
裴夫人聽得此語,臉色已然陰了,又聽得秦念接著道:“兒得了五兄提醒推人一事蹊蹺,便叫脈脈她們在房中找了一遍,果然尋出個木人來。那上頭字跡與兒平日手書果然一般無二。且喜脈脈已然將那木人踩為碎片藏進香囊之中,兒才算逃得一劫。便如此,阿家尚且不甘心,還要搜兒身子……”
“她!”裴夫人便是修養再好,也忍不住開了口,聲氣都惱得短促了:“她這沒規矩的破落東西!你讓她搜了?!”
“兒當著她面將衣裳脫了。”秦念道:“她那婢子的手爪,決計不能挨在兒身上!”
裴夫人差點兒沒厥過去,聲音顫悠著問:“她這麼胡鬧,廣平王也沒攔著?!那孫氏小家出身,命好遇上她夫君落魄時討了她,又生了個兒郎子才做得老夫人,如市井潑婦一般也就罷了,廣平王可也是……也是天家血脈啊,由得他阿孃胡來?”
秦念冷笑道:“兒聽他口風,似是恨不得他阿孃更胡來些呢——阿孃,什麼雞下什麼蛋,這話糙得很,阿家老是掛在口邊,可真想不到,這話原是說她母子自己啊!”
“她說這話,原是嘲我阿姊吧?”裴夫人恨得手都攥了拳,道:“只是若果然……果然如這話,她丟下來的,可不知是什麼……”
秦念恨道:“還能是個什麼?整日裡沉湎酒色,鬥雞走馬的廢物罷了!說來也不怕阿孃笑話啊,他前陣子才接瞭如今那推人入水的憐娘入府,疼得心肝兒寶貝一般,由來不過半月餘,如今卻又想弄幾個高麗美婢了。前幾天我聽他那小閹奴說,他還想弄些個俊俏的窮家子弟。聞說最近京裡頭豪富人家興這個?”
裴夫人面上盡是鄙夷,道:“該他養不下兒郎子來,這般缺德!人家尋常富貴人物養些清俊小郎,待到年紀大了也便放出去婚配了,你那王府裡頭,哪兒能放下外頭的男娃兒,少不得要做了閹奴!”
秦念頷首,道:“那自然,只是人家若當真窮了,要賣兒賣女的討口飯吃,哪兒能顧得是不是把骨肉推進火坑裡頭?”
裴夫人只是搖頭,道:“窮日子當真是難過,可是,便是如咱家這般的富貴……有時候也保不住自個兒兒女啊。”
秦念聽得這話,卻是難答。裴夫人膝下三子二女,長女做了皇后,深宮裡是甜的苦的,沒人知曉;次女便是她,日子自然稱不上愉悅。長子秦怡與次子秦忱皆從軍,秦怡軍功升遷,已是將軍,那是不壞,秦忱卻早早戰死,身後追封再如何隆重,也難撫做阿孃的心裡頭的疤,最後一個幼子秦愈,是一直在家中的,卻也是個沒規矩的混賬。
秦念還小時,帶著她番強打鳥走馬飲酒的便是這位五郎,待她長大一點,他又拐著她掄刀弄劍,差點兒氣壞裴夫人與翼國公。虧得秦愈娶了一位好娘子,崔家的窈娘,方能治他些許。但秦愈再如何聽內人的話,也比不得兩位兄長穩重可靠……
這一趟子看下來,秦念當真覺得她阿孃不易——舉目但見膝下皆麻煩,唯獨一個秦怡好,那還好在邊關上,連著長媳長孫都不在跟前!
而她秦念,便是這一眾麻煩之間的翹楚。
第5章 無常
秦念出裴夫人房門時,眼眶子都還是紅的。她阿孃坐根兒也沒提到什麼好事與她有關,倒是說到傷情之處母女倆險些抱頭痛哭一番——她真想抓出弄兒來問個究竟:到底是不是哄她玩兒的?
然而許是她神色太過悲憤,叫旁人看了去,一個清脆的聲音便含著笑響起來:“阿念你沉著臉兒做什麼?”
這說話的,正是崔窈。秦念來時不曾見她,當時心裡頭掛著事兒,不曾多想,可此時見得了,到底還是欣喜得很,連方才與阿孃說話間的憂鬱都去盡了,忙拖了崔窈的手,親熱熱喚了聲“五嫂”。
崔窈是個玲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