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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難不成女子還可以用強逼了兒郎就範不成?”崔窈道:“你要是想叫白將軍一輩子只歡喜你一個人,趁早別想著將他身邊的人都打發乾淨!只要你最攏得住他的心思,便是偶爾和別人有個一兩遭,最愛重的也還是你。再說,我看白將軍心氣高得很!你且想想,他挑了這麼久才娶了你,你有了身子,可見他也不是如別人說的一般有隱疾,這樣的心力,不是誰都有的。”
“但我是妻,選妻與選妾……”
“那自然是不一樣,可他若不十分挑揀女子容貌,早就弄了三四個房裡人了,還要巴巴等你娘子過門,給他應許了才行?”崔窈講話挑破,也顧不得醜了,道:“你真是昏了頭,你且看看,一個男子整日價看著長得還不如自己的女娘們在眼前晃悠,他能有什麼心思?你這顏面生得這樣好看,否則,他未必就喜歡了你呢!”
秦念聽著這話,怎生都像說白琅太過好色,可細細想來,崔窈說得也沒錯。誰不喜歡個好看的?便是她也喜歡俊俏郎君,若白琅長得黑粗蠢鈍的,隨他和誰親熱只怕她都懶得管!只是白琅挑揀,這好看的標準,定得實在是太過高了些,高到二十年也就挑了她一個。
但挑揀總也勝過葷素不忌!想想白府裡那些個人物,還真叫崔窈說著了——真沒一個比白琅生得好看的!那些個婢子,大的有二十五六歲了,眼看放在外頭過幾年就該商量孩兒的婚事了,小的才十三四歲一團孩氣,臉都沒長開,白琅這樣的人,怎麼看得上這一窩歪瓜裂棗?
不過,說來這一撥子人便是小的也在府中呆了四五年了,可見當年晚兒來府上晃悠的時候也是這樣一種景象——有心弄來一府的枯枝敗葉來映襯一朵菡萏,偏生白琅還沒看上眼。只怕當年李氏心窩子也疼得很!
“你別沉著臉啊!”崔窈見她還是這副神情,不由補充道:“我不是說你白將軍的不是!你長得好看,難道不是好事兒麼?”
秦念抬起頭,莞爾一笑:“五嫂,到底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多謝你今日提點了!”
崔窈莫名道:“你是想通了,要籠著白將軍麼?可是……難不成……”
秦念笑得甜甜的,道:“五嫂,莫說一件事兒,十件事也依你!”
說罷,她立起身便道:“我現下還有事兒,轉頭再來與五嫂說話。”
“怪生生的。”崔窈道,卻也不留她:“忙去吧,女娃兒大了,一顆心都在夫君身上,連我這樣好的阿嫂都不要了!”
秦念聽著不對味兒,駐足道:“五嫂這是……吃醋?”
“誰吃你的醋!走你的!”崔窈笑得咯咯的:“你記得謝我就是了!”
秦念也來不及多想,便出了門。她知曉該如何對付脈脈了——何止脈脈,再來多少個人,只要沒有容色殊麗冠絕天下能叫白琅自己傾心的,都能用這法子打發了去。
郎君不喜歡啊!她一個婦人,再如何“賢德”,都不能強逼著郎君要了那些女子吧?
到得她那一處院子,脈脈與殷殷並她們的爺孃均已然到齊了。四個人立在廊下,正在說話,見秦念來才紛紛行禮。
秦念盈盈笑了,道:“勞煩兩位!今日請你們來,原是我一樁心事——脈脈殷殷自小伺候著我,年歲也不小了,總不能還拘在身邊罷?但她們的婚事,我總覺得一個人定奪也不太好,便想著來問問你們做爺孃的怎樣想。”
“為奴為婢的,哪兒有這份子本事,”卻是做阿孃的先說了話:“得幸伺候七娘,是她們兩個福分。七娘在那邊兒看上了什麼人物,給安排了,咱們總是感激的。”
這便是聰明人了。秦念心道,脈脈殷殷兩個雖是跟著她的,但她們的兄弟們卻還在翼國公府。做爺孃的若是為了女兒的婚事指手畫腳得罪了秦家的千金,斷斷是對兒郎沒好處的。
但這句話聽在兩個女娃兒耳中只怕便不是如此了。秦念分明看到殷殷瞟了脈脈一眼,而脈脈打了個寒顫。
大熱天的。
“既然做爺孃的都這麼說了,那麼該得處置她們兩個婚事的時候,我也不往二位這邊叨擾,自己做主了。”秦唸的聲音依舊輕輕和和的,只是脈脈顏色已然大變,她看在眼中,話依然是對著兩個老的說:“多謝二位教養這樣的女孩兒給我,我用著很是得心應手……秦念如今手上也沒有什麼好的,給二位一百匹絹帛,五百斛水晶米,且做個謝意罷!”
她這話說得更加不同尋常,眼看著脈脈已然畏懼至極,卻仍舊不動聲色——這些東西,原本是想叫那一雙老夫婦勸服了女兒再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