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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荒時代,吸取天地精華而生,自盤古開天闢地之時,自太陽誕生之時出現。與女媧同輩,與東皇太一比肩。沒有名字,人們便以樹名喚他——扶桑。是啊,他是樹神扶桑。根本不是什麼桑桑,更不是什麼第五印墨,什麼空弦月,他是上古樹神,扶桑。
所謂桑桑,不過是我在漫長無望的日子裡編造出來的,一個謊,一幕戲,抑或是,一場夢,而已。
額上如火燒,眼前一片猩紅,空氣中漫開一股血腥味。
“姽嫿!”他疾步上前扶住我,用袖子去抹我額上的血。
我指著額頭:“不是說了麼,我是謫仙嘛,這是謫仙印記,稀罕著呢,沒見過吧。知道我為什麼會被貶謫嗎?史書上說是因為害了玉帝之女,戰神之妻的腹中胎兒。呵,不是。怎麼可能是。這麼粗淺的藉口,不堪推敲的證據,怎麼瞞得過那些人?我有罪,我騙了你,我隱瞞樹神行蹤,為了一己私慾。我是非得貶謫不可的,但我是西王母的親孫女啊,西王母能為我做的,只是安一個,比這輕多了的,好聽一點的罪名給我。這也算是給我和她,留點顏面了。”
他此刻的表情似乎隱在霧裡,霧氣氤氳,看不真切,我想起太虛河邊初相識時,也是這樣的霧。河對面他的面容隱在霧氣中,似乎笑了,風姿剎踏,那一幕已暗喻下了永生,我們終將隔霧相望,他終將是我,求之不得的執念。
我伸手去想觸他的眉,手卻在半空止住。
“啊啊啊——廚房起火啦!”人參尖叫著奪門而入,一手拿著洗碗布,一手拿著碗。見屋裡這架勢——一個跪著的不知是誰,一個被扶著的面色悽慘,一個扶著人的面容模糊——於是碗掉在了地上,摔了個稀巴爛。
人魚起身:“晚蘆願意帶兩位到鮫人島。”
作者有話要說:
☆、第 25 章
“你是什麼東……”人參正要犯賤,待看清那人的臉:“美、美人姐姐……”
我正身站好:“有勞。”
空弦月的聲音有些飄渺:“最快什麼時候能到?”
晚蘆看了我一眼:“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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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時打發走了船上的工人,大家不免埋怨幾聲,索性工錢一分不少,最後連船也給了他們,大家也樂了,喜滋滋地與我們道別。
而人參則是費了好大勁兒才趕回去的,帶著神獸文文和小狐狸澄澄(人參給取的,黃澄澄的澄澄),哭哭啼啼。
船上備著小舟,我們乘舟南去,一個樹神,一個謫仙,一尾人魚。
到了夜晚,海里的游魚打燈遊過,不知名的花開得絢爛,五光十色迷了人眼,又有滿天繁星落入海里,船槳劃過,盪開一層層漣漪。此刻萬籟俱寂,海天相連,天地之間,唯有不盡的海水,海水,與海中孤舟。
海天相連處,兩個月亮摺疊交映。
此刻月白風清。
隨著夜色漸濃,我的心越發地沉。總算是,能夠讓空弦月想起一切了。可是,可是,他想起一切後,關於我的一切,於他來說,只是幾萬萬萬億年中的一刻,那時候,我於他而言,還算得了什麼?
可是不甘啊,不甘那些分花拂柳而來的年年歲歲,那些當風煮酒的朝朝暮暮,只有我一個人記著。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它們存在過。
就算情愛如同山中晨霧,始終掌握不住,我也要試一試。
“到了。”晚蘆說著,便看向我,“接下來就是水路了。”
我會意,收了在她身上施加的桎梏。她變回原身,躍入水中,快活地遊了會,才趴在船沿:“請。”
我頷首:“之前多有得罪,我也是……迫不得已。”
晚蘆卻笑了起來,水藍的眼似盛了海水落了星子:“我收回之前的話,我敬你敢作敢為。”
我怔了怔,也笑了。
餘光瞥見身旁人衣襬上的竹葉暗紋:“水路,可以嗎?”
“嗯。”
晚蘆潛入水中,海水清澈,她身上的魚鱗映著月光,映著水光,堪堪的翩若驚鴻,矯若遊龍。人魚最美的地方,原來是尾。
我正要跟上去,一雙手忽而握住我的。
溫暖的,熟悉的那雙手。
心頭猛地一跳。
身後的空弦月嘴唇動了動,終是沒開口,亦鬆了手。
我轉過身,不容置疑,伸手拉起他的:“這樣,水不會碰到你。”
他嗯了聲。
不知遊了多久,眼前出現一座藤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