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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做的就是去翻他爹爹的抽屜和箱子,結果有一回翻出了一冊畫工精美的**。
她以為有著這樣懶散的性子的人說要檢查她讀書的話不過是隨便說說而已,所以她雖然每日還是不管風霜雨雪的去書房看書,卻沒有將裴之硯的話當真,直到她在書房連續看了兩個月的書之後,裴之硯將她叫到了身邊。
“這兩個月看了什麼書?”裴之硯依舊是靠在軟塌上,問她這句話的時候垂著眼簾漫不經心的樣子。
“《西行雜記》,《太平年鑑》、《經世集》。”任瑤期低聲回道。
兩個月看三本書,任瑤期覺得自己已經很努力了,畢竟裴之硯之前只要求她兩個月看一本書,所以她回答的時候並不心虛。
裴之硯連頭都沒有抬:“《西行雜記》第九篇,出現了八個形貌不同的女子,當中穿紅衣裳的那個叫什麼名兒,家住何處,年歲幾何?”
任瑤期聞言愣愣地瞪著裴之硯。
裴之硯許久沒有聽見她回話,便抽空瞥了她一眼,悠悠然道:“答不出來?那就……”
任瑤期被嚇得一個激靈,立即搶話回道:“等等,那姑娘好像是叫秦九娘,家住……家住稻田村,年歲……”任瑤期糾結著眉頭想了半日,她自認記性還不錯,卻依舊想不起來書中有提那位紅衣姑娘的年歲。
那本雜記其實就是一本遊記,每一篇都不太長,裴之硯提到的第九篇只有四頁紙,出現的人物大多也就是一兩句就帶過了,任瑤期能大致的記住名字已經算是記性好了。
那時任瑤期的年紀畢竟還小,裴之硯這樣又很像是想要故意刁難她,於是她說話的時候便忍不住有些不服氣,雖然因為人在屋簷下語氣還是很恭謹:“我實在不記得書中有提到那位紅衣姑娘的年歲,還請先生賜教。”
裴之硯打量了她一會兒,突然笑了,用諄諄善誘的語氣說道:“書中是不是有提到她出生那年興元府正鬧災荒?”
任瑤期皺眉想了想,好像還真有提到這麼一句,便點了點頭:“確有提到。”
裴之硯又問道:“這本書開篇就有提到,張生是在慶隆三年從京都出行的,走到慶元府利州整整花了兩年時間,那他路過位於利州的稻田村的時候應該是哪一年?”
任瑤期頓了頓,有些遲疑地道:“慶隆五年,可是……”
裴之硯不理她的辯駁,繼續道:“那位秦九娘既然已經到了看到成年男子臉紅的年紀又沒有出嫁那她的年紀應該在十歲到二十歲之間,她出生的那年便是正清十五到正清二十五年之間的某一年,在這期間利州只有正清二十年的時候發生過一次旱災,現在你再來告訴我,這位秦九娘年歲幾何。”
任瑤期頭上冒出了冷汗,聲音有些艱澀地道:“十六歲。”
裴之硯終於滿意地點了點頭:“沒錯,是十六歲,現在你還堅持書中沒有提到這位姑娘的年歲嗎?”
任瑤期:“……”
裴之硯靠在軟塌上打量她,臉上帶著笑意:“還不福氣?”
任瑤期低頭:“不敢……”
裴之硯道:“你覺得因為自己記性好,所以認為讀書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若是真有這麼簡單,那麼考狀元還不如考記性。讀書的時候需要你去思去想,懂得舉一反三,而非簡單的記住書上的內容。讀書不在多而在精,有的人讀了一輩子的書也明不了理,那麼還不如不要去浪費這個時間,及時行樂多好?你若一生只讀了一本書,卻能從中悟出道理來,那便是不錯的收穫了。”
任瑤期聽著聽著,表情也漸漸認真了起來,她這才明白,裴之硯是在糾正她讀書的方法。之前她因為擔心裴之硯覺得她偷懶,所以多讀了幾本,自然是沒有多用心的,不想卻是被裴之硯發現了,便提了這麼個刁鑽的問題來考校她。
這回任瑤期是真心低頭恭敬地道:“是的先生,我知錯了。”
裴之硯抬眼問她:“錯在何處?”
任瑤期認真道:“貪多嚼不爛,先生之前讓我兩個月讀完一本書已經是讓我走馬觀花了。”
這回裴之硯終於滿意了,便又躺回去看他自己的書了,他繼續用漫不經心的語氣道:“孺子可教!《西行雜記》,《太平年鑑》、《經世集》這三本書你再從頭讀三遍吧。三個月之後我會再來考究你一番。”
任瑤期低頭應了,正要退回琴案邊去看書,裴之硯卻又道:“不過你今日並未讓我滿意,所以……”
任瑤期聽到這話,還是忍不住僵硬了一下。
裴之硯頓了頓,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