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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後他還是會回心轉意的。”
說完,又輕輕嘆了嘆,“皇帝終歸是皇帝,都是喜新厭舊的,無論是怎樣貌美如花的大美人,每日朝夕相對,時間久了,也會看得膩煩。最終的下場都會是一樣的,一個人獨守空房,待在冷冰冰的宮殿裡,終日在孤寂中度過。”
李祖娥知道胡氏的話是說給自己聽的,故意讓她不好受。顯然,胡氏已經達到了目的,這些話確實如針一般刺進了李祖娥的心裡。
胡氏又道:“家中有事,妾身就先回去了。娘娘,您要放寬心,凡事想開點,心裡自然就會舒暢了。”
李祖娥也不多言,只是淡淡應了一聲,然後看見她行禮告別,走出殿門。
回到長廣王府,胡氏直接走向自己房間。推門入室便看見高湛一個人坐在桌案旁飲酒。她靜靜地看著他的面容,但見他身穿一襲雪白錦袍,五官俊美,眼眶迷離,神情似醉非醉,半夢半醒。
他的手中一直握著酒盞,慢慢地飲入口中,舉止優雅而高貴,濃濃酒香撲鼻而來,好似一幅優美的畫卷,令人賞心悅目。
胡氏冷冷地笑了笑,上前道:“難得殿下還知道回來,妾以為殿下早就把我給忘了。”
高湛抬頭看她,面露微笑,“今天是怎麼了,王妃如此大的火氣,是不是下人做錯了什麼事,又惹你不開心了?”
胡氏道:“王府的下人哪敢惹我生氣,若說這整個府中能讓我心裡不如意的,也就只有殿下你了。”
高湛略微遲疑,半晌方問:“皇后……她還好嗎?”
胡氏又是一聲冷笑,“沒想到你還是那麼關心她!”
高湛笑道:“她是我的二嫂,我當然關心她。”
“我今天進宮見了她,沒什麼不同,如往常一樣總是愁眉苦臉的。我要是皇上看見那張臉,也不願踏進中宮一步。”胡氏嘆道,“唉!一個女人得不到丈夫的愛,每日住在冰冷的宮殿裡,受著被丈夫遺忘的日子,想想還真是可憐呢!”
高湛不禁嘆了嘆,“李後那樣的美人受皇上冷落,獨守空閨這麼多年,真是可惜了!”
胡氏不悅道:“喲!瞧瞧我們的長廣王殿下,還懂得心疼人呢!”
高湛只顧飲酒,仍是不言不語。
胡氏將心底的不滿全部發洩出來,縱聲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我面前時常提起她,有時候甚至做夢都在喚李祖娥的名字,你當我是聾子,聽不見呢!不過你想也是白想,她是你的二嫂,又是母儀天下的皇后,你連線近的機會都沒有!”
高湛緩緩開口,聲音淡漠:“我不想浪費時間與你起口舌之爭——出去!”
她只覺心寒,凝視他半晌才失落地道:“也許男人皆是如此,別人的妻子終究是最好的,他們絲毫看不到眼前人。”說畢,就見她轉身大步離開了房間。
雖然知道胡氏心情不爽,但高湛並未去追,而是繼續坐在那裡飲酒。
待在空空的房裡,高湛驀然憶起多年前的她。那時,李祖娥產下長子高殷不久,年幼的高湛來到二哥高洋家中,想看看新出生的侄子。
他小心翼翼地抱起高殷,輕輕摸了摸他的鼻子,“小東西趕快長大,只要你長大,能開口說話了,才能喚我一聲阿叔。”
元仲華笑盈盈道:“九弟現在還是個孩子呢,就說他是小東西!”
高湛不悅地看向元仲華,稚嫩的臉龐泛起一抹微紅,“大嫂,再怎麼說我都是他的九叔。”
李祖娥微微笑著,上前道:“九弟也不知道去哪裡玩兒了,把臉弄得這麼髒。”隨即命清蓮把水端來,將懷中的手帕拿出,為高湛擦拭髒兮兮的臉。
年幼的高湛怔怔凝視著李祖娥的面容,滿臉掛著笑意,天真無邪的雙眸一直凝視著她。
他明顯地聞到她身上的淡淡馨香,看見她對自己笑著,那一抹溫柔笑顏,雖不算嫵媚妖嬈,卻讓他的心裡暖暖的。
只可惜,現在的她已貴為國母,別說是與她閒談,甚至連見她一面都很難,很多時候只能遠遠地望著。
作者有話要說:
☆、婁太后
走到房外,李祖娥聽見裡面傳來朗朗的讀書聲,聽著非常熟悉。抬眼望去,只見兩個年幼的男子手捧書籍,跟著一位老先生念著書上的句子。
那兩名少年見李祖娥走來,便一同喚了一聲“母后!”,隨即跑至她面前。
李祖娥溫聲問道:“今天先生教了些什麼?”
高殷並未回應,立即問了一句:“為何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