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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不牽。他們要牽也不給牽。
他轉過頭來,拍拍我的手,去吧,麵條要煮糊了。
我“啊”的一聲驚叫,立刻跑過去,手忙腳亂地收拾爛攤子。
平生沒煮過這麼難吃的麵條。我看著幾乎不成形的泡麵,要不是蕭然就在旁邊虎視眈眈地盯著,我真想把它們直接倒掉毀屍滅跡。
他“哧溜哧溜”吃的倒挺歡,口齒不清地嚷,看什麼看,我的生日面,沒你的份。
我翻了個白眼,百無聊賴地把電影片道從頭調到尾,再重調一次。
他麵條吃完以後,我把鍋洗乾淨。擦乾手,我開始犯愁,接下來該怎麼辦,宿舍早關門了。
“叫一下阿姨開門。”
“不成。”我鬱悶,“我們宿舍迄今已經被阿姨收過兩次電吹風三次鍋,平常見著阿姨都得繞道走,借我十膽我也不敢去攪她清眠。”
他拿起鑰匙向外走,我去服務檯看看還有沒有空房間。
我忙不迭地點頭。
蕭然走了以後,我開始手心冒汗。笨死了,任書語,沒事跟他提什麼回不了宿舍?回不了宿舍大不了去通宵教室看書,現在又不是冬天怕冷。這下好了,孤男寡女,多尷尬。要不要跟蕭然說我還是回去好了?不行,這樣刻意,以後會更尷尬。上帝啊,你保佑我,千萬多一間空房出來。
上帝大概是聽到了我晚上說自己是佛教徒,有點生氣了,壓根沒理會我。
蕭然回來搖了搖頭。
“啊?”我手一哆嗦,遙控器摔到了地上。可能碰巧壓到了開關鍵,電視關了,室內一片黑暗。我不知所措地站了起來。
蕭然慢慢走向我。我下意識地把手背到了後面,腦海裡全是閔蘇剛才灌輸的,用力往中間踢。
“啪”燈亮了。
我暗暗罵自己思想齟齬。
蕭然輕輕地笑,發什麼呆呢,餓昏頭了?我帶你去吃東西。
我如釋重負,連連點頭,是啊是啊,誰叫你連麵湯都不給我留一口。
坐在永和豆漿裡,我的緊張和忐忑已經一掃而空。剛才交感神經過去興奮,現在倒真的有些餓了。我們點了兩份湯圓,一份紅豆沙,一份綠豆沙。說到當日我煮湯圓給他吃的事情,我們都笑了起來。
“那時候我還以為食堂的大師傅燒菜是獨無僅有的難吃,上大學以後才知道一山還有一山高。”我搖搖頭,這日子啊,是一年不如一年。
“食堂的大師傅要聽你這麼說,一準感動。”他笑,“橫豎你都是個得寵的丫頭。”
“嘿,聽這口氣,你還不信呢?我告訴你,小時侯,我爸可是把我慣的一佛出世二佛昇天,誰不知道任老師家的閨女是他的寶貝疙瘩。”我自鳴得意,咱小時候也是個寶貝。
“喲,還真沒看出來。怎麼你給我的感覺就是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小可憐呢。”他戲謔地敲敲我的頭。
“哼!那是咱長大以後矜持了。不過——”我頓了頓,“在我更小的時候,那時候,我奶奶還在被反聘,我住在我外婆家,大人們都喜歡我表姐。對啊,她比我漂亮,也比我嘴巴甜。後來發生了一件事,局面才完全改觀。想不想知道是什麼事?”我故意賣起了關子。
他哼了一聲就沒有下文,半晌,終於忍不住,到底是什麼事?
“是一頓打!哎,你還別不信,就是一頓打。記得有一次,我爸媽去外婆家看我。爸爸帶著酸梅晶過去衝飲料。他衝了一杯吊在井裡冰好,完了問我要不要喝。我當時搖搖頭說不要。我爸就拿去給我表姐喝了。我一聲不吭,等我表姐喝完了,我突然開口說我要喝飲料。我爸說好,再給你泡一杯去。我說不用了,我就要喝剛才那杯。一屋子的大人全傻眼了。媽媽耐心地解釋,飲料都一樣的,重新泡好的跟先前的是一個味道。我也絕,不管大人們怎麼講,我始終只有一句話,我就要剛才那杯飲料。我爸媽在一幫親戚面前都尷尬死了。無論怎麼哄怎麼勸,我都堅持我就要剛才那杯飲料。我爸終於被我惹火了,打,吊起來打。真是吊起來打,我到現在還記得當時被捆著掛起來的樣子。那種老式的,有梁的房子,就掛在那個樑上。那叫一個慘烈,我被打的滿嘴是血。我媽當時心疼的直哭,親戚們怎麼拉也拉不住。後來還是我外公發話了,我爸才停手。據說,當時我從樑上放下來的時候,滿臉都是血,哭也不哭,嘴巴里還是那句話,我就要剛才那杯。從此以後,我在我們家族的地位大幅度上升。不過喜歡我的好象都是男性長輩,我舅媽們還是比較喜歡我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