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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微笑,是我們共同的回答。言語太蒼白,盡在不言中。
“哎呀,班長班長,你來遲了,得罰酒。”以前高中班上的男生起鬨說要罰我。曉諭這個沒良心的又去外面招呼其他人了。
“她不能喝酒,我來吧。”蕭然的聲音淡淡的響起。
從一進來,我就極力避免往他的方向看。為什麼我會覺得他比昨晚又瘦了一些。粗線毛衣套在身上鬆鬆垮垮,他堅毅的下巴從正面看也成了突出的一點。
“不夠意思,就知道護老婆。”有不明就裡的同學狹促的眨眼,“班長你也要畢業了吧,牛郎的苦日子總算是要熬出頭了。恭喜你們八年抗戰終於取得全方位的勝利。”
我垂下頭,沒有說什麼。
“蕭然,這代酒的老規矩你是知道的,何況還有喜事上身。這次是一抵五,班長遲到連罰三杯。”
“我來吧。”我手握到酒杯,另一隻手覆上。
“你不能喝酒,不要逞強。”蕭然的眼睛裡有暗沉的洶湧。
“放心,我自有分寸,別忘了,我是醫生。”我笑一笑,左手將他的手掰開,“昨天晚上,你已經喝了太多的酒。”
旁邊有嘖嘖聲和咂嘴聲,蕭然在遲疑間手鬆了松。我端起酒杯,一杯見底。
“我大二的上學期修生理課。我的生理老師告訴我們,如果過敏反應不嚴重的話,不妨多次反覆接觸過敏源,達到脫敏化。我去詢問了老師,他說像我這樣只有輕微的蕁麻疹,可以試著脫敏。剛好那學期我選修了調酒課,這樣我也有機會不斷品嚐一點酒。自然而然的,我就不對酒精過敏了。”我微笑著放下酒杯,眼睛靜靜地盯著蕭然,淡淡的一朵笑容。
“這些年裡面,你還有什麼改變嗎?”聚會進行到一半,大家已經四處散開說話。蕭然端著酒杯,身體倚著窗欞,睥睨我。
“有啊,還有很多。比方說我以前不吃肥肉,現在被我們學校食堂調教的提起一個肉字都是滿懷深情。以前我最害怕老鼠,看到蟾蜍也會心驚膽戰,可是現在,死在我手裡的蟾蜍老鼠車載斗量,它們看見我都喊阿彌陀佛。真的,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我也驕傲地一步一步堅持走下來。害怕的時候,我還是會躲在被窩裡偷偷地哭泣。可是哭泣完以後,我再也不會逃避。我知道,我想要的一切都可以自己去爭取。誰也沒有辦法施捨我幸福,我的幸福只能在我自己手裡。真的很謝謝你,蕭然,你給過我很多美好的回憶,我人生中最美麗的時光因為你的陪伴而充滿歡聲笑語。可是現在我已經長大了,不能永遠生活在回憶裡,我會有我自己的未來和明天。我答應過你,會好好照顧自己。蕭然,我祝你一切都好。”
他就這樣定定地看著我,彷彿要凝視一個世紀。玻璃上有騰騰的白霧,我們都無法看見外面的萬家燈火。
“如果你覺得這樣比較好的話,那麼我接受。”他平靜地喝了一口酒,入口太急太沖,有殘存的酒汁順著嘴角流下,殷紅如血。
“我還欠你一個燈會。正月十五,等我電話。”
“不用了。今年過年遲,正月十五我早就開學了。”我微笑,“即使是欠,那也是以前的事。”往事糾結不清,算下來,是我欠你的更多。
我靜靜地躺在床上,不想動,也不想說話。我的身體很沉,連動一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媽媽在我床邊說些什麼,我聽不清楚。那些話音傳到了我中樞,可是我沒有辦法接收話語中的資訊。我好象一條在沙灘上掙扎的魚,我的嗓子很乾,幹到讓我沒有辦法發出任何一個音節。身上的被子彷彿有千鈞重,壓迫著我肺裡的空氣。我不能呼吸,我不能思考,我成了一潭汙泥淤積的死水。
“重,重,被子太重。”我很想很想大口大口地呼吸,可是我始終喘不過氣。心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殘酷地抓捏,我想哭泣,我想吶喊,但我終究是沒有力氣。
媽媽拿來了那條羽絨被蓋在我身上,我緊緊抱著我的加菲貓,脖子上的玉犬磕在它的毛上。多麼的諷刺,我沉浸在他給我的一切中,努力地想忘卻他。
“小語,聽說周校長的外甥回國了。”媽媽遲疑地開口。
我喘了口氣,沒有說話。
她繼續絮絮叨叨:“那個男孩子確實很好,可是問題是他條件太好了,你的個性又這麼驕傲,媽媽害怕你以後會很辛苦。”
“媽,他已經走了。我和他,從來就不曾有過交集。”
冰釋前嫌
四姐妹重新聚首。考研的我跟閔蘇都過了筆試,打算畢業後就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