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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此不疲的話題。很久以後,我偶爾會想起曾經的這一幕幕,也會好奇那個時候,我們是懷著怎樣的心情談論這些,才可以這麼討論一個人卻永遠不覺得乏味。
一天中午,蕭然的母親來看他,她是我見過的氣質最好的女性,兒子都這麼大了,面板還如少女般白皙光潔,身形高挑柔美,眉眼如畫是個很沒新意的詞,用在她身上卻恰倒好處的合適。蕭然長的像她,難怪如此美麗。可惜蕭然對優雅的母親並不熱忱,簡單地說了幾句就回到教室,他母親帶給他的東西被隨手丟到了一旁。他母親有點悵然,但接了個電話就急忙離開了。我透過窗戶玻璃看到她上了樓下一輛黑色的轎車,那輛車的標誌很獨特,一個有翅膀的人站在車頭,下面的方框裡是兩個前後立體交叉的R。
“任書語,到黑板上來做這道題。”班主任對他的得意門生也分神看不相干的事很不滿,沉著臉把我叫起來。我赧然,低著頭走到黑板前開始演算。
下課的時候,塵塵跑到蕭然位子上好奇地問長問短,他避重就輕地敷衍了幾句,臉上寫滿了不耐煩。我看他沒有什麼想說的興趣,趕緊把話題轉移到那大包小包的食品上了。奢侈啊,別的不說,剛看精美的包裝也知道它們的價格不低。
打劫了幾包雅士利,我笑:“你還愛吃話梅啊。”
蕭然似笑非笑:“這是她自己愛吃的東西。”
塵塵從袋裡翻出了喜之郎果凍,驚呼:“天啦,我最喜歡吃這個了。”
“是嗎?那麼都歸你了。”他溫柔地看著塵塵,笑容卻有點漫不經心,“我餵你。”
“你說什麼?”她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羞澀地左顧右盼,“好多人。”
“我什麼也沒聽到,什麼也沒看見。”我立刻化身空氣,“這個,梅子,謝了。”
蕭然笑笑,抓起小勺,舀了一小口,小心翼翼地送到塵塵嘴裡,後者臉色緋紅緋紅的。
教室裡一片誇張的抽氣聲,我看見了陳瑤珈陰晴不定的臉。
彼時流行疊幸運星,幾乎一有空閒就可以看到亮晶晶的軟塑膠管在女生的纖細的指間上下飛舞,靈動如蝶。我從小就手笨,小學時勞技課作業幾乎都是我同桌幫我完成的,小小的幸運星在我手下織出來永遠奇形怪狀。好在那時侯在我們這所鎮上的中學裡,地位與成績成正比,倒不會有誰因此而嘲笑我。但我還是會有遺憾,因為自己奇怪的特質,一路走來,我錯過了很多很多。
冬天剛到,這座小鎮就開始下雪。雪在這個四季分明的地方並不是稀罕物,然而被沉悶的升學氣氛壓抑了許久的我們還是開心莫名,人人見面都喜氣洋洋“哎,看到沒有,下雪了”。課間的時候跑下樓,將積在花壇邊緣瓷磚上的雪團成籃球大小,捧在掌心裡,臉凍的通紅也不覺得冷。操場上,有低年級的學生在打雪仗,白花花的雪球飛來飛去,看得人眼花繚亂。我天性畏寒,只敢躲在教室裡微笑著張望窗外。
雪,已經下了很厚的一層,並且還在下。
班上有男生團了很大的雪球進來,菁菁跑過去分了一部分攥成兩個小雪球,見我瞅著她笑,丟了一個到我手裡。我連忙脫下手套,幸好今天戴的不是絨線織的那雙。我歡喜地在手裡滾來滾去,雪球的表面已經近似透明,剔透得宛若水晶。有人把雪塊捏成小小的珠子互相砸來砸去,十四五歲的鄉下男孩,表達心中愛慕的通用方式就是故意捉弄心裡的那個她,菁菁一時間全面受彈。怕有池魚之災,我蜷縮著躲在座位上精神高度緊張,依然禍從天降,呵,塊頭還不小,我懷疑其直徑絕對超過兩厘米。我沒找到兇手無從反擊,只好哀嘆坐在美女旁邊永遠倍受打擊。
班長且戰且退,站到了我桌旁。那是一個相貌酷似幾年後紅遍全球的哈里?波特的男生,當時他還沒有魔法,正手忙腳亂前後受敵。我嫌雪珠抓在手裡快化了,隨手丟進他的衣領。班長頓時大叫起來,跳著腳問身後“誰?!誰!!”,我已經把頭扭到了別的方向。好巧不巧,兔子剛剛回到位子上,手裡還捧著團雪。見我茫然地搖頭,班長很自然地將目標鎖定無辜的兔子,“林朝!!!我要拔掉你的兔牙!”然後滿教室的追殺。可憐兔子還沒顧上喘口氣,又被迫踏上了逃亡的不歸路。
我在後面哈哈大笑,班上同學也大多停下看兔子指天發誓他沒有丟。班長向我求證,我作壁上觀說什麼也沒看到,缺乏人證,物證又不利,兔子三堂會審後被處以極刑。我在胸口畫十字,阿門,願主保佑你。
得意洋洋之際,撞上了蕭然漆黑如墨的眸子,他正意味深長地對著我笑。他神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