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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的血液都湧到了臉上,我在忙亂間居然忘了換睡褲,媽媽幫我挑的卡通睡褲上的泰迪熊在雪白的燈光下分外耀眼。全場爆發的鬨笑聲讓我窘迫得恨不得立刻學會神話中的“土遁”,掘地三尺而逃。班上走讀生佔了大半,夜間集合自然不包括他們,人數太少不方便訓練,兩個班併成一組開練。在大BOSS 的一聲令下,我只好穿著泰迪熊睡褲穿越大半個操場,在路過的班級同學們指指點點下,低著頭併到別的班上去。餓滴神啊,在班級內部丟丟人也就算了。曉諭第二天聽完林風添油加醋地轉播後,笑的從凳子上摔了下去,藉故休息了一天。
不知道是木已成舟,補救太遲還是陽光過猛,什麼SPA都不管用,半個月軍訓下來,我還是成功地曬出了“晚上一笑,只看見兩顆虎牙”(摘自《蕭然語錄》)的膚色。前來觀看我們會操表演的媽媽愣是一眼沒認出她懷胎十月,含辛茹苦養育了十五年的女兒來。我洗完澡,看到鏡子裡脖頸處黑白分明的界線,自己也覺得好笑;幸虧我一直堅持穿長袖,否則袖子一捋,赫然露出的雙截臂會有多嚇人。
會操表演的前夜,天公不作美,居然下起雨來了,如果是在那片鋪滿塑膠草的操場上進行,那有就不構成什麼問題了,可是!不知道我們領導是怎麼想的,居然把我們拉到教學樓後面的大操場上,那兒叫一個泥濘,大家都左蹦右跳地企圖找出一塊相形之下比較乾燥的地方。操場上亂哄哄的就跟趕集一樣,領導在上面龍顏大怒:“吵什麼吵!看看人家十三班,多整齊,多有紀律觀念!”我們這才安靜一點。看臺上,人頭攢動,學生家長都翹首以待,期待一睹千金佳子的風采。結果本來就技藝不精,加上鞋子上沾了太多的泥,沒踉踉蹌蹌就已經是超水平發揮了。我們班就跟趕鴨子似的急急忙忙地走過主席臺,而那時音樂才響了不到一半!可就是這樣,我們班還是在其他兄弟姐妹班級的“鼎力襄助”下,成功地將二等獎的獎狀收入囊中。而傳說中“很整齊”的十三班卻顆粒無收,令心懷景仰的我們很是跌眼鏡。
“你們班不是很有紀律觀念嗎?怎麼走成那德行?”中午在食堂碰到了蕭然。
“什麼啊!你以為我們不想動啊,鞋陷泥裡了根本動不了。——哎,任書語,同學一場,幫我刷一下鞋吧。”恬不知恥的某人居然輕描淡寫,一臉坦蕩蕩。
“想的美!你媽今天沒來?別告訴我是美女你都心疼,靠!我只心疼非美女。”我連自己的髒衣服都懶得洗。
“那就算了吧。”他臉色陰晴不定,突然輕佻地吹了記口哨,“等著幫我洗鞋的人多的去了。”
他隨手拍拍排在他前面女生的肩膀,“沙沙美女,可否同情一下四體不勤的我,幫我洗一下鞋。”
靠!什麼世道!眼見小美女羞澀地點頭,我不由心有慼慼焉,男色未免太好用了一點。
蕭然得意洋洋地瞟我,我哭笑不得地斜睨他。
摸底考試那叫一個慘烈,高中的老師們給我們這些來自各個初中的佼佼者一個狠狠的下馬威。同學之間相互詢問成績的方式已經從“多少分?”變成了“掛否?”,幾年後,我升入大學,才發現我早在高中時代就經歷過這樣的生活。我的成績顯示,我的底子相當薄,暑假裡玩瘋了。班主任皺了好久的眉頭,才決定冒險採用我擔任班長的職務。我嘴上不說,心裡卻卯足了勁,總有一天我會叫你見識我真正的實力。
正式開課不到一個星期,蕭然就轉到我們班了。我眼睛瞪得大大的,簡直懷疑是幻象。他好笑地在我眼前揮揮手,班主任安排他坐在林風的旁邊。
“怎麼,看帥哥看傻了。”
“切,”我鄙夷,“帥哥在哪?我怎麼沒看見。”
“不就在你眼前嗎?”蕭然和林風異口同聲。
我跟曉諭對視一眼,互相勉勵:“堅持住,我們去洗手間再吐。”
原來教我們班化學的是學校重金禮聘的省特級教師。神通廣大的蕭母得知這個訊息後立刻將他轉到了我們班。
“腐敗!黑暗!玷汙神聖的校園,孔夫子落淚。”我嗤之以鼻。
他初中的死黨沒有跟過來,他已經轉回了原來的學校。那個在開學第一天就對我表現極度不屑的男生居然就是傳說中中暑暈倒的仁兄。真後悔當初沒有擠過去看熱鬧,落井下石可是我的本分。不知是不是害怕被我嘲笑,他再也沒有出現過在我面前。唉,真是可惜,他側面的輪廓還是很像我高中時代頗哈的一個韓國男星元彬的。
我記得一開始因為人生地不熟,奉承以和為貴的宗旨,我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