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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呼吸,她都感覺身體即將崩潰。
不是靈子化, 而是真正的崩潰。
從實驗室中誕生、在無菌室中成長的生命,宛如初生的嬰兒——不, 是連嬰兒都不如的抵抗力, 陽光、空氣、水……無菌室外的一切都有可能成為奪走機體生命力的誘因, 更不用說種類繁多的疾病病菌,即使什麼也不做,她也註定會在18歲之前因為細胞衰老死去。
在戰鬥訓練中總是會被留下來補習,連翻單槓都做不到的這具身體……啊啊, 脆弱,實在太脆弱了。
——這是連藤丸立花也沒有預料到的事, 畢竟在她的記憶之中, 她和瑪修都完成了這次沒有靈子筐體保護的靈子轉移,平安無事地到達了特異點f冬木。
然而藤丸立花卻忽略了其中的差異, 她自己是具有遠超常人的靈子轉移適『性』這點暫且不提,瑪修能承受住靈子轉移的意義消失, 是因為當時她已經與加拉哈德融合成為了亞從者, 身體素質從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柔弱少女,提升到了力量體質速度都遠超人類的地步。
如果進行靈子轉移的不是亞從者瑪修·基列萊特,而是柔弱少女瑪修·基列萊特的話——
好痛苦,真的好痛苦……
我, 可能不行了……對不起, 前輩。
藤丸立花是疏忽了, 但相當瞭解自己身體狀況的瑪修,是在明知道自己可能挺不過去的情況下,選擇默不作聲的。
在中央管制室已經被封閉,還有強敵當前的情況下,不進行靈子轉移的話,即使不被雷夫教授殺死,也會窒息而亡,選擇靈子轉移起碼還有那麼一丁點逃出生天的可能『性』——只不過理所當然的是,她又失敗了而已。
不論是亞從者的實驗也好,戰鬥訓練和翻單槓也好,想要去救所長也好,全部都失敗了,到頭來自己什麼也做不到,甚至在面對心懷叵測的雷夫教授時,都是前輩將自己擋在身後護住。
……最起碼,在最後這個時刻,不能拖前輩的後腿。
瑪修是這樣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但是啊……但是。
如果我的身體再強壯一些就好了……
即使是以身為盾也好……
……那樣我是不是也可以,保護前輩?
身體明明已經崩解了,但意識還留存在最後一瞬。
——你是這麼想的嗎?
——這就是你期望的嗎?
瑪修的面前,出現了一個單薄但難以說是瘦弱的身影,說單薄是因為雖然看不清面容,但從體格判斷年紀大概只跟瑪修相若而已,但如果仔細觀察,不難看出他身上纖薄但熨帖的肌肉,這是一具訓練有素的身軀。
他穿著一身紫『色』的輕甲,腰間別著一把劍,在即將失去意識的瑪修身前單膝跪下。
……你是……
——我是加拉哈德,以身為盾,將回應你選擇守護的命運。
瑪修用盡全力向著那個人伸出手,儘管她不知道自己到底還有沒有“手”這種存在,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這麼做,回過神來的時候,伸出去的手已經抓住了什麼東西。
好像是什麼的手柄。
仔細看的話,那是一面一人高的……盾牌?
……
從靈子轉移中甦醒的藤丸立花依舊是被芙芙弄醒的,不過這次她可沒有之前那樣溫柔『舔』臉的待遇,記仇的第四獸用蓬鬆的大尾巴在她的鼻翼底下掃來掃去。
“哈、哈、哈、哈啾!……是你啊,芙芙。”
“芙嗚——!芙!”
藤丸立花一把抓住來不及逃跑的芙芙抱在懷裡,另一手扶著腦袋坐起身,沒有靈子筐體的保護,她在靈子轉移中還是厥過去了一會兒,時間不長,大概只有短暫的幾分鐘。
“前輩……不,master,你醒了?你能沒事真是太好了。”
“瑪修?”藤丸立花愣住了。
出現在她面前的瑪修,是藤丸立花很熟悉的樣子——不再是穿著迦勒底工作服、戴著眼鏡的常服狀態,而是一身輕甲,手上還提著一把中間圓形的巨大十字盾牌。
藤丸立花當然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亞從者瑪修·基列萊特……可問題是,明明沒有被天花板壓住瀕死,為什麼瑪修依舊成為了亞從者?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劇情慣『性』?
瑪修似乎誤解了藤丸立花的目光,因為穿著一身過度強調曲線的輕甲還被盯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