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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抄起身旁的一條竹板,沒頭沒腦的打了起來。
柔青雖被她打得死去活來,但卻咬緊牙關,一聲都沒有出,她只覺得自己的頭越來越昏,終於,她不支昏倒。
昏昏沉沉的醒過來,她覺得渾身上下都痛,尤其是頭,好像是被什麼東西敲開了,又把裡面的全部東西都掏空了,再塞了一團團的棉花,望了望四周的景物,她只覺得一片茫然,她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她努力回憶,但這努力除了使她感到頭痛欲裂,只是徒勞。
柔青一向是豁達的的個性,索性閉上眼睛,不再多想。
不一會兒,她又沉沉睡去,再醒來時,已是薄暮黃昏。
她一睜開眼睛,幾張滿是皺紋的老臉,一起湊到她的眼前,爭著道:“醒了醒了!水姑娘她醒了!”
一個老婆婆用一個破了一個大口的瓷碗盛了一碗熱水,顫顫巍巍的遞到柔青面前:“姑娘,你將就著,喝點水吧!”
柔青感激的笑了笑,喝了幾口,見她喝水,那些老人都目不轉睛的盯的,彷彿她能自己喝幾口水,竟是最最了不起的事情。
柔青並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也不知道這些人都是誰,但他們臉上那善意的笑容,卻令她心生暖意。
定了定神,她對面前那個已經沒有牙齒,但卻仍笑容可掬的老公公問道:“老人家,你們是誰?我怎麼會在這兒?”
“水姑娘,你難道不記得我們了?這幾年來,我們幾個老不死的,都是靠著你從牙縫裡省下的那些飯菜活下來的!”
“水姑娘?我姓水麼?”柔青一臉的困惑。
“水姑娘,你怎麼了?你現在還頭昏麼?”
“我的頭是有點昏,只是你們說的什麼,我怎麼全不明白呢?”
一個老婆婆用手摸摸她的額頭:“沒事,可能是驚嚇過度,再加上流的血太多了,身子虛,腦子有點糊塗了,水姑娘,你不記得了麼?你原姓水,叫柔青,大家都叫你小青,你一直在那家客棧裡幫忙的,那天你因為不甘被調戲,打了一個醉鬼,然後你就跑出去了,可是那個醉鬼氣不過,又在那裡摔桌子打板凳,還打破了許多盤碗,老闆娘心疼傢伙,就過去說了幾句,誰知他酒醉的人,原本被你打了就是心頭有氣,現在更聽不得半句嘮叨,手裡沒輕沒重的上去就推了老闆娘一把,誰想那老闆娘手裡還抱著孩子,男人力大,一把推過來,把個老闆娘推個趔趄,孩子的頭正觸在桌角,當時連哭聲都沒有了,老闆這時也不能放了那醉漢,上去撕打,那醉漢此時酒也醒了幾分,將老闆劈頭打了幾下,趁空跑了,這邊亂著請了大夫,大夫看了,說是雖可保得性命,但這一下碰的不輕,恐怕將來可能成個半傻子,那孩子可是老闆娘的心肝寶貝,聽了這訊息,老闆娘將滿腔的恨意全記在你的身上,只等著你回來。
誰想你這孩子不知這些事情,竟真的又回去了,自然被她打得半死,直到把你打昏過去了,她仍不住手,只說你是裝樣,把你扔進了柴房,你昏迷了一整天,她仍罵不絕口,直到老闆覺得事情不對,怕惹出人命官司,才把你偷偷丟到外面,我們幾個知道你出了事,一直在附近探聽訊息,所以才及時找到你。
只是我們實在是自身難保,沒有錢去請醫生,好在我們上了歲數,也實得幾樣草藥,四處尋了些來,為你煎了幾服,硬扳開你的嘴巴餵了些,天可憐見,你終於醒過來了!”
那老婆婆一口氣說了這麼多,有些累了,坐在一旁微微喘氣,柔青聽了,卻像是在聽一個離奇的故事一般,眨著眼睛想了半日,方笑道:“我倒彷彿想起我叫水柔青,只是實在想不起被人打的事情了!”
幾個老人面面相覷,半日,其中一個道:“這姑娘是不是頭腦發昏,失去記憶了?”
“可她偏偏還記得她是誰!”
柔青又皺眉沉思了半日,道:“我真的想不起來什麼捱打、捱罵的事情,只記得好像是看見院子裡開了一株小小的黃花,十分漂亮。還有那天廚房裡的姚媽偷偷給了我一小塊桂花糕,好香啊!還有……”
她一直說了好多,都是那些開心的事情,而那些發生過的不快,似乎一絲一毫都想不起來了!
幾個老人面面相覷,但也只好接受這個現實,好在這小青看上去並沒有變傻,再說,要是一個人只記得歡樂,不記得痛苦,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夕陽西下,已是到了晚飯時分了,小青只聽得自己的肚子咕嚕咕嚕直叫,那幾個老人不知是哪一個人,肚子裡也是咕咕亂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