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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為止我所積攢的成為女王的勇氣,也會全部消失吧。
他似乎翻動了一下,我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沒有光,他表情是漠然是痛苦全看不清。我嘆一口氣,蹲下去,手不覺撫過他柔順的黑髮。
暗夜裡,突然射出的碧綠的光讓我不能動彈,還沒完全反應過來,一隻手已狠狠掐住我的咽喉。
頭腦正要混亂之際,一個清亮的喊聲響起來。“放手,放開姬小姐!”
隨著喊聲,一個人撲過來,一腳飛踢向寒促的手腕。
他的手一放鬆,我的呼吸立刻得到了極大的自由,我剛剛平定呼吸,卻被別人一把拉進懷裡。少康拍拍我的背,“沒事吧?”
咽喉又幹又疼,我只是搖搖頭,看那邊正鬥得激烈。
不過,也沒有幾個回合,寒促的行動突然停頓,他一個轉身,衝向大廳裡去。
“不要追了。”少康叫住杜蘭。
我象猛省過來一樣,推開少康,往外追去。
大門是敞開的,我追進雨地裡,看見一個黑影在前面的一間平房前一閃。
殘舊的平房,屋頂也已不全,地上溼漉漉的都是骯髒的水漬,我徑直走過去。
黑暗的角落裡,寒促的身體瑟縮成小小的一團,我站了那麼久,他也沒有抬起頭來,我於是蹲下去,抱住他。
他的身體一會涼,一會熱,不斷地抖,我抱著他好一會,也沒讓他暖過來,他口裡喃喃地念著什麼,我仔細辨認,把記憶都翻了個遍,才想起科尼加的奧蘭多語系中最難懂的奧其語,儘管是比那還要難懂的當地話,但翻來覆去的一個詞還是讓我聽懂了。
他在喊:“媽媽……媽媽。”
我抱緊他,“沒事了。”
可他拼命掙脫我,力氣很大,我跌進身後的水窪,心比身上更溼更冷。
寒促縮在角落的更裡端,“不……不要過來!我會殺死你……我會……殺死你的。”
“為什麼你會殺死我呢?”我用和緩的聲音問,一點一點地靠近他。
“我控制不了!我控制不了!”他抱緊頭,痛苦地喊。“我想殺掉所有人,所有的人!”
我腦中掠過一個模糊的概念。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他還在抗拒我的接近。
我深吸一口氣,決定下一劑猛藥。
“你殺了你母親嗎?”
他的顫抖奇蹟般地停止了,他抬起頭來,眼神裡滿是危險的光。那翠綠的眸子,好象火一樣熱,又好象冰一樣冷。
“那個女人,她出賣了我。”
西元一零零四年七月。
德貝爾星系科尼加,中度汙染星球。
灰色的雨下了一天,門檻上的孩子,也已坐了一天。
那個男人,也已經在母親的房間待了一整天。
若不是因為下雨,他才不會有那麼好的待遇,下雨了,生意蕭條,母親才捨得把大好時光全用來應付一個男人。
終於,房門響動,那男人走出來,孩子沒有回頭,只聽腳步聲,就知道母親追著送那男人出來。走過他身邊,那男人停住。
“嘖嘖,真是個小美人胚子。”說著彎腰去擰那孩子的臉,孩子一扭頭,躲了過去。
“是個男孩。”女人打一個哈欠,懶懶地說。
“男的?”那男人無趣地收回手,“我對這調調不感興趣,不過我們老大是此道中人。怎麼樣,要不要賣給我們老大,不會虧待你的。”
“再說吧。”孩子的母親說著,慵懶地勾住那人的脖子補上一個吻,“下次再來啊。”
“你這蕩婦,今天還不夠嗎?”那人嘻嘻笑著,在女人胸前重重擰一把,走了。
下雨天能出門的,都不是普通人,在科尼加這種地方,能擁有這樣一把有防護裝置的傘,實在太不容易了。看著那人的背影,孩子並沒有多想,實在有太多人已對他母親提過類似的事情了。
“呸!”女人對那人遠去的背影重重啐一口,“老孃給你玩了還不夠,還要打我兒子的主意,老孃一家都是賤貨不成?”她用腳推一推孩子,“寒促,去弄點東西來吃,今天我餓壞了。”
隔鄰的女人今天沒有客人,落得清閒,見她的客人走了,匆匆走過來,不知跟她商量些什麼,孩子沒有留心,自己進去了。
然而,這就是他對母親最後的記憶,因為那個晚上以後,他從一個噩夢落進了另一個噩夢裡,從此再不甦醒。
還沒醒來,已是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