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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椅子，狠狠砸了過去。
頓時‘譁’一聲，水缸頓時破裂。
大股的水傾斜而出，將我衝的往後踉蹌。
可仰著身子就快摔倒的時候，手腕卻被一把抓住。
我順勢望去，看到了千夜。
他正站在僅剩的缸底上，目不轉睛的望著。
渾身溼漉，腰部只裹了一塊布！
“小歌子你壞！”千夜邪魅的揚唇，“偷看人家洗澡！”
當即，我臉上一燥。
藉著千夜的手，讓自己平衡了身子。
而後，伸出手狠狠捏住了他的耳朵。
該死的！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他這麼高？
想要捏住他的耳朵，居然還得踮著腳。
呼，好累啊！
“洗澡？你在缸裡洗澡？”我憤恨道。
這個傢伙，分明是在幫我消化恐懼！
“這是我特殊的癖好，沒想到被你發現了！”說到這，千夜笑眯眯的彎下腰。“這樣會不會好一點？手不會那麼酸了吧？”
他蹲下來，是怕我手痠嗎？
恍惚間，我突然明白昔日那個被我抱在懷裡的嬰兒。
此刻，真的已經長大變成男人了！
窘了一下，我鬆開手。
憋了老半天，這才舒出一口氣。
“對不起！”
“幹嘛跟我道歉？”千夜歪著頭望我。
“因為……因為我誤會你啦！”說到這，我的聲音低了下去。“我以為你和那些鬼女有什麼陰謀！我以為……”
話還沒有說完，千夜的大手落在我的頭上『揉』了『揉』。
“喂！你到底在想什麼呢？我怎麼會生你的氣？”千夜挑眉，“看著我的眼睛！”
“幹嘛？”我有些不安道。
“看著我！”千夜收起嘴角的弧度，“記住了！我千夜，永遠不會生小歌子的氣！是永遠，知道嗎？傻瓜！早知道你心思這麼重，我會跟你解釋清楚！”
“你……”我拿開千夜的手，“你幹嘛幫我消化恐懼？”
“我沒有！”
千夜直起腰，將臉轉向一邊。
“看著我！”我捏住千夜的臉強迫他轉回來，“不許撒謊！”
千夜微微皺眉，微微彎下身子。
這動作，讓我那高抬著的手臂沒那麼痠痛了。
‘砰’
我用另外一隻手，在千夜的腦門上敲了一下。
“你坦坦白白的告訴我，我就不會胡思『亂』想了！明明該感謝你，我卻生你的氣！你這樣，讓我好內疚！”
是，我好內疚！
不管是小乖還是千夜，他從頭到尾都在對我好。
但是，我卻下意識的在防備著。
“聽著！”千夜收起眼中的戲謔，“我為你做的任何事，都是心甘情願的！從沒有想過、也無需感謝！知道嗎？”
“但是，那屍水的記憶真的很可怕！不能為了我，卻讓你去承受！”我趕緊道。
縱使那些記憶是一瞬之間的，卻能刻骨銘心。
“真正能讓我害怕的不是那些記憶，而是你！”千夜說到這，握住我的肩膀。“我害怕看你流淚，害怕看你受傷，害怕你明明難過，卻在假裝堅強！我的小歌子，不該承受這些！”
千夜的話，讓我鼻子一酸。
“誰是你的！”我踢了千夜一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