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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這不是沃瑪寺廟的老熟人——沃瑪教主嘛,它還會說話?而且還會向我說話?而且還知道我是“聖主大人?”
看我站在原地發愣,坐在上面的沃瑪教主站了起來,又對我道:“聖主大人,不要驚慌,我們早就知道你會在這一兩天光臨半獸國了,不然,半獸城的弓箭手雖然不濟,也不至於對聖主大人形同虛設,毫不設防了。”
我可沒興趣跟這個“教主”假斯文說些文質彬彬的客氣話,很乾脆直接地,我瞪著眼睛問它:“你怎麼知道我是那個什麼子聖主大人?”
沃瑪教主立即回答道:“在兩天前,我們的尼耳神族的父神大人,偉大的尼耳閣下來過半獸城,父神大人向我們傳下了神諭,說聖主大人就是他的代言人,要尼耳神族聽從聖主大人的一切號令。”
我真的怔住了……兩天前,好像正是我到冥界去的時候吧?尼耳那個少根筋的傢伙,居然會趁機晃悠到半獸國來下個什麼子“神諭”,這已經夠讓我吃驚的了……但更讓我吃驚的是,在這個赤月惡魔已經一手遮天的半獸國,尼耳族怪然還會聽從尼耳的神諭……
我突然明白了,看著沃瑪教主道:“就是因為尼耳來過,所以你們才全部被赤月惡魔魔化了,是吧?”
沃瑪教主點了點頭,道:“是的,因為我們要尊從父神大人的神諭,所以惡魔陛下非常的不滿意,為懲罰我們,就把所有的尼耳神族,魔化成了魔族!”
“惡魔陛下……”我念叨了一句,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告訴我,這些個尼耳族雖然被赤月惡魔魔化成了亂七八糟的魔族,但是,他們居然不憎恨……甚至還很愛戴那個赤月惡魔!
我斜著眼睛乜向高高在上的沃瑪教主,問道:“哦……那赤月惡魔除了把你們魔化了,還說過別的什麼話嗎?沒有要你們做什麼別的事情?”
沃瑪教主嘆了一口氣……它居然還會嘆氣?然後,它用很是低沉的聲音道:“我們尼耳族所有的高位神族,都被惡魔陛下關入了封魔殿……封魔殿外圍惡魔陛下不但佈下了超強的封鎖結界,而且還有大量的魔族防守……”
“哦……”我應了一聲,這關我什麼事啊?雖然尼耳族看起來像是要“起義”才被赤月惡魔收拾的,但是,面對十翼赤月,我可沒什麼辦法!
像是看穿了我心中所想的,沃瑪教主開口道:“聖主大人,我們尼耳族都知道,現在惡魔陛下的強大遠遠超過了父神……”
“啊?”我有些驚愕地問道:“知道?知道你們還要造反?”這不是找死是什麼啊?
沃瑪教主嘆了一口氣,道:“在你們人類中,每一個職業傭兵去挑戰大的魔族首領,或者每一個傭兵行會去挑戰沙巴克城時,他們都知道自己的實力是同樣的懸殊,但是他們還是去了……而且前仆後繼,這是為什麼呢?”
我怔了一下,喃喃道:“為什麼?……因為這是他們應該做的!”是應該做的吧?職業傭兵和傭兵行會的宿命,不就是挑戰嗎?
“那麼,遵循創世父神的旨諭,同樣也是我們尼耳族應該做的,即使惡魔陛下再強大一千倍,把整個尼耳族全部變成瑪法大陸上最低等的生物,我們也仍然要這樣做!”
沃瑪教主的話讓我怔在了那裡……應該做的,應該做的……沉溺在這個世界如此之久,來自於文明時代的我,總是對這個沒有電燈,沒有電腦的世界下意識裡充滿了不屑和超乎尋常的優越感……
但是,這些在我看來很是愚昧的“原始人類”,職業傭兵,魔族,尼耳人……他們總是在不經意間,帶給我很大的……感動……
是啊,應該做的,就是這麼簡單,正如我們已經明知道赤月惡魔的強大已經到了無以倫比的地步,即使我獲得了靈樹果與海之淚,也是於事不補,但我仍然要告別我的所愛們,來到這個充滿危機的半獸之國,原因,或者也只是:這是我應該做的!
青飄柔,雪如影,天夢,汀兒,林珊還有妮她們,也並沒有因為這個已經註定的未來而放棄,也一如既往地做著她們應該做的事情!
突然之間,我明白了,赤月惡魔強不強大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所有的人,即使知道了既定的結局,卻還做著……應該做的事情!
我沉靜下來,看著沃瑪教主道:“那麼,你知道我是來做什麼的嗎?”
沃瑪教主搖了搖它碩大的頭顱,道:“我知不知道並不要緊,只要聖主大人你知道就夠了。”
我鄭重地道:“那好,我要靈樹果!”
沃瑪教主怔了一下,兩隻銅鈴大的眼睛瞪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