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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動手的前一天清晨,柳天風混在祈禱的眾人中間,在離開廣場大門之際,將他那把唯一的飛劍悄悄地倒插入門口正中央的地底,劍尖距離地面不過只有五公分左右。
飛劍是用意念控制的,也就是遠端遙控,所以殺手是誰,怎麼出的手,根本無人能知。地上的洞是看見了,可是在現場慌亂的情況下,誰也沒想到跟它有關連。等到暸解薩弗的死因時,柳天風早就趁空檔取走了飛劍。
三天之後,沒有魔法師在身邊保護,手中掌握整個北方超過五十萬軍權的大將軍保羅,被同樣的手法殺死在奧斯達城的住家寢室門口。當然,和薩弗在市政中心的金庫一樣,保羅家中的財富也遭到嚴重的損失。也正是因為這些財物的消失,讓大部份人對暗殺事件的判斷髮生差錯,畢竟沒有人知道這個剌客的手上,竟然擁有海爾大陸禁忌的鍊金物品,空間金屬盒。
於是整個奧斯達城亂了,整個北方七郡全都亂了。
原本柳天風以為那位從頭到尾,躲在城主府裡的三皇子布蘭特也會十分慌亂,卻沒想到整座府裡竟是異常地安靜。衛兵排班正常地巡邏,侍女僕人的生活一如往常,似乎完全沒有受到兩起暗殺事件的影響。甚至三皇子沒有發出任何的命令,對於奧斯達城兩大巨頭的死亡也沒有任何一點兒表示的意見。因此城裡所有的官員和教廷的相關人士,只能聚集在城主府外,等待三皇子的出現,或者說是等候著一個沒有明天的未來。
戰爭來得快,去得更快。
失去了兩個後方大頭目,失去了命令來源的南征十字軍,最後也選擇從慕德堡攻城戰的前線退縮。十天後莫塞爾元帥突然解散了所有新兵,帶著三萬多名資深的官兵,向帝都保衛軍的元帥雷克斯遞交降書,結束了這場荒唐又沒有任何實質意義的南征。留下的只是無緣無故在戰場上莫名其妙死去的幾萬具屍體,和高達上百萬流離失所的難民。
「可憐無定河邊骨、尤是春閨夢裡人。在戰爭裡生命從來都是沒有價值的,從來沒有一個在上位的人,會想到那些在遠方苦苦等候親人歸來的家屬。旺財,今晚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們就要離開奧斯達囉!」柳天風最討厭、最痛恨的就是這種事,在他的認知裡,世界上最該死的其實應該是那些操弄政治的人。
「喵...」
「主人,你不動手除掉三皇子嗎?」希蒙娜聽不懂柳天風的華夏詩詞,只以為他在喃喃自語。不過對於離開的打算,卻是異常的驚訝。
「為什麼要殺他?」
「你不是要替帝國解決北方這場動亂嗎?」
「我?你想太多了吧,我又不是英雄。」雖然柳天風不懂為什麼希蒙娜非要他殺掉三皇子不可,不過他一點兒也不在乎。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啦,你父親目前應該就在三皇子身邊,難不成你要我動手通通殺了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那不就成了,晚上在床上好好躺著等我回來。」柳天風擺擺手,輕輕捏了一下希蒙娜的臉頰。
「主人要去那兒?」希蒙娜低聲問著,臉紅紅地不知是被捏,抑或是聽到剛才那句話而害羞。
「找三皇子。」
「你不是不殺他?」
「聊聊天嘛,一點兒小事情不用太在意。」
柳天風趁著肅殺的夜裡,在奧斯達城的街道上溜躂,對於希蒙娜的說法他覺得有些好笑。殺薩弗是替教宗貝倫爺爺報仇,殺軍團長保羅是替爺爺哥達清除阿基理斯武技學院的敗類,這些理由皇帝和太子他們應該都能接受,而且對於帝國將來的行動或多或少都有幫助。可是三皇子布蘭特再咋說都是皇室子弟,那怕他犯下叛亂大罪,也自有皇帝陛下來處置。更何況他還是韓德的叔叔,要是真的動手砍了他,誰知道皇帝和太子殿下心中會如何亂思亂想。
「今天砍了一個叔叔,明天誰知道我會不會砍了其它的叔叔,甚至是那位皇帝爺爺呢?」那群無聊的傢伙肯會這麼想的,政治就是這麼討人厭、惹人煩。
「不過話說回來,為什麼希蒙娜會認為我會動手殺三皇子呢?還是迪費拉德家族他們希望我動手增加彼此的矛盾呢?陰謀啊,天大的陰謀詭計啊,呵呵!關我屁事。」
「如果希蒙娜能乖一點兒就好了,真可惜。」
夜深人靜、殘月半天。
「一切都是我二哥害的。」
柳天風吃驚地看著眼前鎮靜的三皇子布蘭特,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會冒出這一句話。潛進城主府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