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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大院兩角,光度僅容辨物。整個大廳顯現出一片險森氣氛。這座大廳是整個莊院外圍的一所高層建築,甚至於有一半的地基柱石建築在水裡。
大廳共分上中下三層,每一層的面積都極為寬敞,除了第一層用為各有關職司發號施令之外,第二層第三層,都用以本莊攻殺武力的聚結,一次聚結三五十人,並不會顯得太擁擠。這座規模至為龐大的巍峨建築,全用一色的堅固黃色花崗石塊來建構,全樓共有八處進出口,一聲令下,南家莊可以在極短的時間裡調遣攻防,迎鬥任何來犯之敵。
南家莊大院正門前面,是一片方圓數百丈的開闊地,地上只有尺把深的草,開闊地上稍微高大一點的樹木全部被砍掉,以免遮住莊院瞭望樓的視野,這樣從正面出現在南家莊的陌生人,沒有一個逃得掉大院瞭望哨警惕的眼睛。
這一日,臨近中午之時,這片開闊地上走過來一個青年武士,他的模樣還不足二十歲,拿著一把摺扇,明明是個書生樣子,卻很不相稱地揹著一個長形黃皮背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背囊裡裝的是一把劍。
這青年武士從河對岸坐渡船過來,走上河邊開闊地,面對南家莊院北門東張西望,卻不知早有許多雙眼睛在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這青年武士正是令狐玉。
此時,突然聽得莊院那高高的瞭望亭中有人發出一聲吆喝:“你這小子是誰,來此作甚?”
緊接著,又聽得一聲忽哨,不知從哪裡突然鑽出四個魁梧漢子,手提撲刀,從後面切斷了令狐玉的退路。
不一會兒,從莊院瞭望哨下來一箇中年人,滿臉絡緦胡,相貌兇狠,跨著一把長劍,也是搖著一把摺扇,慢慢走過來。
四個提撲刀的大漢躬身對這絡腮鬍道:“七爺”
“七爺”傲慢地對四個大漢點點頭,眼睛卻一直盯在令狐玉身上,將他上下打量了很久,眼神之中對他背上的東西特別關照,之後才說:“不知這位公子爺何方人士?到我南家莊何事?”
只見令狐玉緩緩上前,對中年人道:“參見七爺。晚輩宇廣無敵,特來拜見鼓王前輩,有煩七爺代為引見。”
那中年人聽畢,卻是一陣呵呵大笑,滿臉絡腮鬍跟著上下搖動,半晌才道:“公子說得好輕巧!鼓王他老人家日理萬機,豈是任何人想見都可見的?我是這兒的北院管事,公子有什麼事劉我說也是一樣的。”
令狐玉道:“七爺,晚輩從四川來雲南,不合在昆明開罪了南極門中人,招致了‘南極門’滿門的合力追殺。聽說雲南鼓王乃當今武林大宗師,特來避禍學藝。還望七爺大發慈悲,代為引見。”
“七爺”毫無通融的餘地,冷冷道:“鼓王他老人家一代武學宗師,豈能隨便任何人都能上門投師學藝?從你樣子看來,也是會武之人,既已會武,卻又何必轉投師門?你還是回去罷!”
令狐玉道:“晚輩因武藝低微,又不合開罪了仇家,招致了追殺,實在走投無路,方來投奔鼓王他老人家,即使不教晚輩武功,在這裡當個下人,即使是執鐙牽馬、挑水種田,也可躲避仇家迫殺,請七爺開恩稟報鼓王。”
那七爺人道:“不行,不行,公子還是請回吧。天下如此之大,要學武藝還怕找不到高人麼?”
令狐玉苦苦哀求,那七爺卻象吃了稱鉈,仍然一聲聲道:“不行不行,我說不行就不行。你若是再不走,我就叫人把你打將出去”
令狐玉見話已說到這個地步,臉上忍無可忍,轉身“蹬蹬蹬”就走,一面自言自語道:“鼓王不見就算了,我既有寶物在身,也不怕找不到識貨之人,哼,就不信懷抱連城之璧,卻再哭死一個卞和。大不了,再找它個半年三月,我不信就找不到高人學藝”
須知這南家莊近年來連連失竊連城之寶,令狐玉心知這釣餌一下,那蠢貨包管會一口咬住。
果然,那“七爺”聽得“寶物”二字,眼睛放了一道光,忙忙地問道:“公子說什麼寶物,拿出來讓七爺看看。”
令狐玉道:“既是見不到鼓王,不說也罷,告辭了”說畢又要開走。那“七爺”陪笑道:“我看你這小爺也是脾氣倔強得緊,一言不合就要和長輩翻臉,還是告訴我罷,你究竟要對鼓王他老人家獻上什麼寶物?”
令狐玉道:“此事重要得緊,此地不是說話處,煩請前輩面告鼓王他老人家,這寶物得自劍川城外一古廟之中就行了。”
那“七爺”也是熟知鼓王家族故事的人,那鼓王家族傳世之寶正在中原一帶惹起血雨腥風,他又如何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