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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站起身挽住黛玉:“母妃,王嫂宮中有人照應,那元妃娘娘貴為鳳藻宮尚書,連皇后娘娘都得給三分面子,不會有人難為王嫂的。”
莫陽郡主卻只站起身,卻連腳步也未移一下,話也不說一句,只是那麼靜默的站著——。
現時的她,倒像惜春妹妹那般乖張,竟和半個時辰前判若兩人。黛玉心中暗暗稱奇,萬沒想到水溶的一句話給這位莫陽郡主帶來這麼大的影響力。
坐轎到了王府的二門,早見許多禁衛和長史排成兩排悄無聲息的站立兩側。而一輛鑲金嵌玉、繡有雙龍戲珠圖案的華蓋油車旁,水溶頭戴碧色王冠,兩根同色綢帶結在下頜,如墨染的側發仿似有光澤,雙目低低垂著,陽光下尚能看到睫毛的微微抖動。再加上一身江牙海水五爪龍紫紅蟒袍,更映得斯人如美玉般耀眼,竟有說不出的和諧。
——,可他一抬目,那和諧便如風般被吹拂個一乾二淨,點漆般雙眸冷如春冰:“來的太慢了,當王府是榮國府麼,萬事沒有個規矩?”
一句話出言黛玉在轎中氣愣:自己雖知這北靜王不好相處,但三年前的揚州之行他人前人後總算一致,做事也算光明磊落,可如今竟如此偏執——,須知今晨他還信誓旦旦的說什麼做戲也要做的天衣無縫,要替雙方顏面著想;可現時當著這麼多的下人,說了如此使人下不了臺面的話,自己又是剛進門的新王妃,王府諸人不知該如何看了。
猛想起二表姐迎春在孫家遭到的非人待遇,可不就是因孫紹祖對她的非打即罵而讓人也跟著小看了,便將俏臉一沉,連轎也不下:“王爺說誰呢?”
水溶一愣,立即明白自己是遷怒了——,半個時辰前鍾英對自己親事的干涉,以及方才趕來的小太監一五一十的將太妃和新王妃對吳家二人的所作所為告訴了自己:他萬沒想到這看著如仙子般清靈的女子竟也如此世儈會做人,心中便先有了成見,但也打算忍著不說,不想還是沒忍住。
如今聽黛玉話中的惱意,便不由一滯:“王妃敢是誤會了,自是說這些抬轎子的,本知進宮是有時辰的,還這樣慢騰騰的。”
“那也是王爺的內務太糟了些,這有榮府什麼事?”黛玉冷聲道:“我在外祖家這麼些年,從沒見下人們敢放肆——,主子寬宏是有的,但若誰敢不敬,早攆了!”
黛玉情知自己這些話的後果,但不得不為自己樹威:在外祖家寄人籬下數年,也冷眼旁觀了數年,為人懦弱最後苦的只是自己——,就如如今活受罪的迎春般。
水溶明知黛玉是說給自己聽,卻只能忍氣,冷聲對著侯在一旁的長史道:“你們可聽到王妃的話了,立即將這抬轎子的四人攆出王府,連這半年銀糧也扣掉!”
黛玉只為挽回自己顏面,並不想真正如何,眼見四個年輕小太監哀哀跪倒在青石甬路上求告,心中頓悔自己不該攀扯,又思這些做太監的難處——,只怕出了王府的門,還不如死了的好,畢竟他們自身不是健全人,世間也難容他們。
想至此便扶著紫鵑的手出了轎子,她的美麗,吸引了被水溶嚇的戰戰兢兢的一眾人等,大家雖不敢明目張膽的看,都悄悄的溜目過去,看了後又都下意識屏住呼吸:只覺眼前女子如弱柳一般無依,只怕一陣風來就能刮個沒了影;或如九天仙子般化身而去,上演那白日飛仙的情景。
黛玉看了看水溶,對方正眯目冷冷看著自己。
於是黛玉輕輕笑了笑:“可是王爺,新婚未滿三朝,何必一定要讓喜事蒙塵?”
“依王妃之見呢?”水溶沉聲道。
男兒心事也難猜
此時已至晚秋,王府甬路旁遍植楓樹,正是霜葉盡染、曉楓欲醉的時刻。對著這滿目的秋色,黛玉心中忽有別樣情緒飄過,耳內又聽水溶問的清冷,心中一沉的同時忽然有念頭將自己縈繞——晨時他話已說透,言明日後除了必要的接觸,二人縱在一個屋簷下也會形同陌路。只是若如此,我們當事人雖然明白是怎麼回事,但新婚期間,他無故冷落於我,旁人又會作何感想?
思到定會引起的種種臆測,黛玉驀然不寒而立,沉吟片刻決定做些什麼做為日後種種難堪的掩飾,話未出口卻從水溶的瞳孔裡瞧出了一絲妥協,雖然微弱的不易察覺,但還是奇異般讓她的心一軟——
一時間黛玉暗歎,自己勸慰自己道:還是算了吧,在人前作河東獅吼狀,只怕自己尚沒有這個修為呢!
彼時黛玉已下定決心在人前和水溶反目,以做為來日水溶冷待自己的緣由。可她到底沒有在人前發威的信心,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