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雅頌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改變。若連這都不能容我,我會看著王爺的臉色,如有新王妃進門兒,自會一旁遠遠躲著去。絕不致讓那兩個月前橫空降臨的賜婚聖旨毀了王爺的清名,——王爺只管放心!”話語擲地有聲,如平地一聲春雷。哪象一個病弱之人所言所語?
且說完即向內翻身,只將背對著那一身纖塵不染、孤傲向來只能給人臉色看的北靜王。
尹姓宮女聽呆了,她並弄不清這林王妃話語中的含義,只是對方臉上的神情卻使她險些驚叫出聲:
這林王妃是嫌這內庭太寂寞了麼,定要說出這些如驚天地般的話語?要論這溶王爺,恐怕自出生起就沒有被人這樣悖逆過吧,她膽戰心驚的繼續往裡看。
果然,聽到林王妃的話後,北靜王爺的面色漸漸起了變化,——別人生氣面容或紅、或青、或黑、或紫,偏這溶王爺於眾不同,愈是生氣面色愈白。如今見自己王妃使氣,他的臉色便如那雪片兒般顏色。
見狀尹姓宮女忽然生了逃離此地的想法。這雷霆之怒若蔓延起來,恐怕會燃起整個重華宮的火焰也說不定。
只是,還不待她眼睛離開,已見那已瀕臨盛怒邊緣的溶王爺揮袖拂向那榻前的琉璃幾,——只聽譁啷啷連著數聲響,几上原放置的金樽玉盞、水晶碗瑪瑙壺,如趕趟般爭先恐後跌至地面兒。這裡不比林王妃昨晚所住居室,地上鋪的是一色的水磨漢白玉雕花方磚,那磚堅硬,諸物掉落其上鳴聲不斷,乍一聽上去倒像有樂師在這裡奏了不成調的樂曲一般。
後來怎麼了?後來自己就不曉得了,尹姓宮女邊回想邊碎步朝鐘秀宮方向跑去:那時自己當然是趕快溜之大吉,並機靈的躲至穿堂屏風後面,險險躲過隨後盛怒而出的溶王爺。但見他見什麼東西踢什麼,整個重華宮頓時如先前所料罩在一片雷霆之下。
良言一句三冬暖 惡語傷人六月寒。水溶的話並非無心,但對於黛玉的傷害卻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已過去將近兩個時辰,黛玉卻依舊傷心於水溶話語的絕情。他的話不可避免的帶給自己悲涼的感覺:痴心,自己也許曾有過的吧,可是,終究沒有抵得過這憑空而降的一道聖旨,當然,即使沒有這場命中註定的賜婚自己也不一定和寶玉有什麼結果,二舅母明面兒不說,可那屢屢於‘無意’間看向自己的眼神,卻十分單純的向自己傳達著那深藏其後的排斥和不悅。即使輕微的需要自己仔細捕捉,可無可否認卻是令自己望而卻步不能忽視的事實。
那如此算來,聖旨不過是一道催化劑,於自己,是痛,是悲,是苦,是無奈,於二舅母來說卻如醫心病的良藥——,終是有人歡喜有人愁的結局。
可是,這些於自己已是過去,自己在失落,在無奈後還是認可了這場意想不到的婚姻。畢竟自己初得知良人即是三年前的故人‘榮公子’的時候,也曾暗歎命運的巧合。
緊跟著,想起他那無雙的容貌,冷洌的眼神,以及一舉一動盡顯殺伐決斷的睿智時,還是有一絲絲的安慰和期盼,畢竟自己也有世人慣有的虛榮和自尊。可是這一切都在新婚的第二天被無情的事實粉碎和摧毀,他亦在牴觸自己,比自己尤甚!
於是,看著他想盡辦法躲避著自己,自己則只有在曉雲軒裡低嘆,嘆自己那場只能無奈放下的刻骨銘心尚未成形的初戀,嘆自己無力亦無法改變的婚姻。更嘆不知自己和他會這樣彼此冷漠以待到哪個年月?!
只是,想東想西想一切,卻萬沒想到他今日會無情冰冷的突如其來對自己加以質問,無理到極點,全不顧自己病體虛弱的身子。還有那無情的一拂,帶起那如水滴玉盤般的零亂聲音——那時,直覺那響聲如數把小刀,一刀刀刺向自己的心窩。偏自己又做聲不得,只好埋著頭細品他那話中隱含的意思,哪有心情想,一時不覺已潸然淚下。
有心才能妄想,我心已死,哪存妄念?最後黛玉這樣思道。
“姑娘,”正輾轉思嘆,雪雁、五兒小心的推門進來。雪雁攏著手走至黛玉榻前:“方才我和五兒按您的吩咐找人打聽了一下,宮內的訊息,賢德妃路途遭遇風寒,病情不穩,如今皇上聖心焦慮,已令太醫院醫術最好的太醫時刻不離鳳藻宮,全力以赴救治咱們娘娘。”
“還有,聽說大明宮總管戴權前去賈府傳旨——,著咱們老太太和太太明日進宮省視咱們娘娘。”五兒接著道:“這樣是不是說明那天的訊息是假的,那個抱琴想多了呢?”
聞言黛玉於悲傷中看定她們兩個:元妃的事她們並不知底細,只以為是抱琴說了一些危言聳聽的話語。
黛玉幽幽思道:果然單純一些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