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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鵑,幫我壓住王爺的胳膊,別讓他亂動!”黛玉看紫鵑一眼,害羞之意更甚。
紫鵑也有些不好意思,但生來即是人下人,便有很多不得已,便依言上前。
“不必了,我不會亂動!”水溶本是閉目,聞言漂亮的眼睛再度睜開。紫鵑發現裡面盡是排斥和難掩的慍色。
見狀紫鵑忽然有些想笑,但哪敢!於是飛快的看姑娘一眼,然後識趣的輕輕往後退了兩步,同時自嘲:那讓自己進來做什麼!
“既如此,我就試試,”黛玉猛想起水溶十分顧忌別人接觸自己的身體——自己方才和他的接觸是作戲,他不願讓另一人也摻和進來吧,黛玉邊想邊執起刀子。
需要說明的是,黛玉本性其實是一個十分善良的女子,她從來沒有動過心思去傷害任何一個自己喜歡或不喜歡的人,若讓她選擇,在某些情形下,她甚至願意以自身安危換取他人的平安和康健。當然這樣的人極少,近些年除了賈母恐怕唯一讓她動過此念怕就是寶玉了,可如今,看著水溶的傷口,她竟再次產生了以身替之的想法。
可想歸想,黛玉情知那情形不會實現,目前唯一依靠的只有自己。於是手雖顫也只得勉為其難:“請忍著……”邊說邊用一手扶住傷口旁邊,另一手則緩緩以刀尖兒去撬那利器。黛玉心中明白:只要撬出一點點,就能用手□。
水溶一聲未坑,用牙齒緊緊咬住下唇。只是隨著刀尖的轉動,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上滴了下來。一會兒功夫衣服就被汗水打溼了。可他卻不作聲,他能覺出那撫在自己肩上手的顫抖,也能覺出那刀尖兒的顫抖,他不知道那是黛玉關心則亂,只以為是姑娘家天生的膽怯——,但縱如此,他也不想換人來為自己消除這或許錯誤的決定。他不想別人碰觸自己。
而黛玉已然瞥見水溶的隱忍,她也滴了汗,滴的並不比水溶的少,那汗珠順著她如含煙的秀眉滴到她的臉頰上,又滴到水溶裸*露的肩上,於是她的手更顫,幾乎握不住刀,無奈她索性停下。
“加快動作,不然我會支援不住。而且慢下來疼痛也不會減少一分。”感覺出黛玉的異樣,水溶的聲音痛得有些變調。但還是力持平靜。
黛玉看了看水溶的眼睛,為他的忍耐而感佩,看一眼水溶已將下唇咬破,便有些痛恨自己的‘軟弱’。是自己的畏首畏尾讓他吃了更多的痛。情急這下忙呼喚紫鵑:“端盆水,拿塊兒帕子來!”
此時紫鵑顯出機靈,很快將水端來:“姑娘,用你的帕子吧!”邊說邊從枕旁將黛玉常用的帕子取出,浸了水,然後——,遞於黛玉,她可不敢再去觸水溶的黴頭。
無奈黛玉只好親自將帕子遞過去:“請張口。”
水溶抬眼看了看黛玉,不動聲色的張口咬住了手帕。那帕子雖浸了冷水,但香味兒依然存留。水溶垂目間尚能看到那淡雅的紫色,和一角繡有的數片桃花花瓣兒,不是整朵,是一瓣瓣的,飄零有些淒涼的感覺。水溶忽然心裡有些痛,那痛似能蓋過皮肉之傷……,此時紫鵑又另拿了黛玉一塊兒帕子,新絞了水遞於黛玉。
黛玉有些猶豫,但仍舊接過,又怕紫鵑笑,便白紫鵑一眼。紫鵑低眸,裝未看到。黛玉便含羞去為水溶拭那額上汗珠——水溶本垂著目,卻感到有柔軟的絹質物拂過自己額和頰,便下意識睜目,眼前是女子尖尖的十指,手形好看,如玉琢成。那窄窄的袖口上,是熟悉的綠萼梅……
水溶震動,他忽然覺得自己的傷勢不是不幸,而是老天給自己的變相獎賞了。於是他竟有些欣喜自己的這場意外之災,欣喜在這個寂靜如水的夜裡,有這樣的女子與自己相伴,為自己解除這難忍的痛苦——夜已深!
同一時間,另幾座宮殿也如重華宮般燈火通明,鍾秀宮就是其中一座。此間的主子正是深受聖寵的吳婕妤。不知如何,她竟也選擇了在這雪夜裡遠離臥榻。不過她的身旁,並不是妹妹吳月蘅,而是另一個女子,赫然正是丫頭錦兒。
“現時也沒別人兒,你就不必那麼辛苦站著了,”吳婕妤穿著一件淺粉色的輕柔雲衫坐在一扇玻璃屏風前,隨手翻看著一本詩集,那神情說多嫻雅就有多嫻雅。但說雖說,卻連頭也不肯抬:“特意將你喚來,就是想問一問,你姑娘到底是作何想——,本宮不信她真的肯放下那北靜王爺。”
錦兒仍舊如出現在北靜王府般機靈:“回娘娘,就如您所說。姑娘只是不好意思說罷了,她若肯丟開,也不是姑娘了。”
聞言吳婕妤笑將起來:“我猜就是如此!她何必不承認,——前日從重華宮迴轉後,不知犯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