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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崔琰使人前往李樂家中,而自身卻前往張燕處。
在他看來,李樂早年喪了志氣,而且手中兵馬不多,不必過於拉攏,反倒是這張燕,在軍中素有威望。
崔琰登門,張燕迎來,哈哈一笑,道:“季圭來此何如?”
張燕他可不知道這傢伙要幹什麼,更何況,他知道如今崔琰算是處於中樞之中,雖然在這裡,並不講究拉幫結派,可是上面有關係,才能維持不是?
崔琰不語,而是面沉似水。
張燕一看,心中打了一個突突,下意識的喝退下人,也有些沉重的詢問道:“發生了何事?為何崔大人如此模樣?莫非是袁紹趁機而來?”
“哈哈哈哈!”
崔琰大笑。
“大人笑什麼?”張燕不解,但卻也只能受著。
崔琰像是止不住笑,他指著張燕,半晌後,眼神一厲,道:“我笑將軍大禍臨頭,竟還不自知,如今更是沾沾自喜,實是……”
說完,他扭頭便走。
古人嘛,最講究的就是這個,一開口,必然是你快嗝屁了,只差說上一句,我這裡有好辦法,快求我啊,求我啊。
崔琰當然也是落入了俗套之中。
要是後來,他怕是得被人打出去不可,人家張燕好好的當著將軍,而他進門就說大禍臨頭,還不自知…
可惜的是,此時節的人,大多都很吃這一套,於是張燕連忙前往阻攔:“公有話不如明說,在下實在愚鈍的很,若公能救我一命,必有一報。”
崔琰根本就沒想走,所以看到他阻攔,也不開口,一雙目光,看得張燕渾身直發毛,最後才悠悠開口道:“天下之貴,何如天子?”
“無有!”
張燕肯定的開口。
崔琰鬆了口氣,他還真怕,這傢伙和那些死忠派一樣,眼裡只有一個方莫,那接下來的事情,也就不用說了,而對方這話,卻是讓他能夠將話進行下去了:“既然無有,那如今方莫以州牧之身,卻行天子之事,是否有過?”
張燕張大了嘴巴,他明白了,這傢伙到底要幹什麼,本來想要拒絕,可是猛然間,他心中打了個突突,轉而道:“大錯也!此不敬天子,卻尊己身,是為亂也。”
崔琰心中驚訝,沒想到,這傢伙居然還有這麼一面,接下來的話,那可就好說了,於是他呵呵笑道:“天子嘗聞,將軍曾有大志,卻因黃巾之亂,不得不以此求生,後犯下大錯,不過陛下隆恩,不會在乎,只要將軍……”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可那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老子好好的將軍當著,然後跟著你當個大漢的罪臣?以後會不會被人找後賬都不知道,你當我傻的啊!”張燕心裡怒罵,臉上卻不露聲色,道:“崔公且說,若是在下力所能及之事,便是做了又何妨?”
崔琰點頭,心中讚歎此人識時務,接著道:“張將軍所要做之事非常簡單,只要在令起之日,將兵權握於手中,若是撥亂反正,那便是未來頭號功臣!”
“解釋封侯拜相便不只是想法,而是將會變成現實!”
崔琰大聲開口,像是要以這種聲調,把自己的想法都給傳遞出來。
一隻鴿子,落在牆頭上,好奇的看著他,似乎不知道他在喊什麼,當然了,他也不會在乎什麼鴿子不鴿子的。
“崔公之意,是要……令天子主政,以此為基,號令天下不臣之人?”張燕眯著眼睛問道,嘴角掛著一抹笑容。
崔琰點頭:“然也,若是以此為基,天子必可獲得權力,屆時重新迴歸朝堂,你我皆能有大造化,若是跟隨方莫,你可知曉,那是凌遲大罪?”
又嚇唬老子!
張燕心中氣憤,身體都開始發抖,“嗯,某知道了,崔公請回吧。”
看著他抖動的身體,崔琰還以為張燕是害怕了,於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道:“將軍莫要慌怕,只要撥亂反正,未來之天下,必可令將軍揚名,屆時有天子寵信,何事不可做?”
張燕點頭,頗為沉重。
兩人又說了很多的話,比如什麼時候是最好的時機,比如方悅又是必須要殺的……說了良久,崔琰大笑而走。
“呸!”
張燕冷冷的吐了一口唾沫,轉身走進院子裡,想了想,將一個錦衣衛叫了過來:“去告訴軍師等人,便說那天子耐不住寂寞,想要造反了。”
那錦衣衛聽了,大驚,尤其是在聽到程式之後,更是萬分驚奇,轉眼間便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