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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在雷利的防線之後,有一個能夠及時彌補上漏洞的機動編隊,這支編隊在雷利超越常人的敏銳觀察力和果斷地指揮之下,形成了一個會移動的戰地堅盾,總能夠及時出現在需要彌補的突破口。通常來說,不知內情的對手往往會被這意料之外的頑強抵抗打亂了陣腳,先行崩潰在這條“能夠自己修復和進化的”防線下。
“沒有完美的防線,但一切弱點都是可以彌補的。與其斤斤計較陣列隊型的整齊,還不如以變化來應對不可知的進攻比較實際。”這就是雷利的陣地防禦理論。只要不出現壓倒性的優勢,這一理論在面對任何一支試圖強行突破防禦的敵人面前似乎都是可行的。
可現在,雷利的防線正在經受巨大的考驗。
在裡貝拉公爵的指揮下,兩個步兵方陣像兩座會移動的小型堡壘,緩慢而堅韌地移動到陣地前,似乎並不急於找到突破口,而是像兩把大錘一樣不停地向前錘打,將防線前排的陣列不住地向後壓去。如果說雷利一貫奉行的是一種“點對點”的防禦的話,那麼裡貝拉公爵正在施展的,是一個“面對面”的進攻。
在這樣緩慢而有力的壓迫中,雷利的“補丁式移動防禦”根本發揮不出預期的作用。這個時候,他在戰術和經驗上的先天不足逐漸展露在對手面前:陣型散亂、士兵戰鬥素質低下、不會很好地利用手中的優勢兵力。如果不是對手受到陣型的限制,推進速度十分緩慢的話,雷利的陣地或許已經崩潰了吧。
“穩住陣型!”雷利的聲音從亂陣中傳來,帶著少許絕望的憤怒。他依舊率領著他的機動部隊在防線後方迅速地移動,但我看得出,那只是在勉強拖延陣型潰散的時間而已。他做得已經很好,表現出了遠遠超出這個年齡的軍人通常具有的敏銳和穩健,但是,那還不夠。即便是再怎麼英勇的戰士,他也還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少年罷了。面對著難以獨力扭轉的局勢,他做到這樣的程度也已經到達極限了吧。
曾經在坎普納維亞城頭建立起“拒絕生命的防線”的雷利,在這一次與裡貝拉公爵的較量中一敗塗地。
弗萊德是不會讓這樣不利的局面持續下去的。果然,在左翼陣地最吃緊的關鍵時刻,紅焰率領他的輕騎兵部隊從中央本陣中奔出,向裡貝拉公爵的方陣後方兜去。他的到來及時停止了左翼陣地的崩壞,兩個混編方陣同時放棄了對左翼陣地侵蝕,緩慢地向後退卻,並將主攻目標轉向了紅焰的輕騎兵。即便是在退卻,溫斯頓人的步調依舊整齊穩健,兩個方陣進退之間表現出了相互掩護的默契。裡貝拉公爵在這時候表現出的對陣列絕佳的控制力不由得讓我們這些戰地新手敬佩,即便他是我們的此戰的死敵。
兩個步兵方陣本著但求無過的原則抵禦著紅焰的衝擊,在這個時候,紅焰的輕騎兵也確實沒有很好的方法來對付這些狡詐的敵人。為了掩護左翼陣地的重新整頓,他不得不和這些堅韌的對手不住糾纏。而這,恰恰是溫斯頓人希望看到的。
對面的溫斯頓人忽然爆發出震天的吼聲,除了重灌騎兵和少量部隊不動,其餘的部隊輕騎兵在前,步兵陣列在後,全線向弗萊德的中央本陣衝來。他們掌握的時機剛剛好:紅焰此刻被裡貝拉公爵糾纏得分身乏術,而在左翼陣地恢復秩序之前又不能輕易離開,失去了騎兵護衛的中央本陣空前虛弱。選擇這裡做突破口,已經不僅僅是突圍那麼簡單了。或許,即便此時,敵陣中始終未曾露面的路易斯太子仍然沒有放棄對勝利的渴求。
我頭一次對弗萊德的判斷失去信心,對手對戰局的把握和對勝利的執著是遠遠超出我的想象的。面對這樣強大的對手,弗萊德還能延續他的傳奇,引導我們獲得榮譽和勝利麼?
我不知道,我不敢猜測。
“部隊集合。”我向身後的侍衛下達了命令。我手頭有一千多名士卒負責後勤的運輸和安全保障,其中包括八百騎兵,這是我能調動的所有兵力了。如果在最危急的時刻,我能用他們來為弗萊德贏得哪怕瞬間的喘息時間,我也會毫不遲疑地這麼做。
山坡下,戰鬥已經開始。從溫斯頓人一開始的策略就決定了這不會是一場持久的戰鬥。敵人的騎兵發出激昂的戰呼,在將最後一支羽箭射向我們之後,一列列縱馬越過防禦的土溝和柵欄,向尖刀一般扎入我們的陣中。在這過程中,他們中的不少人被掀到馬下,在獲得戰功和榮譽之前離開了這個瘋狂的世界。
我不懷疑,這是溫斯頓人的拼死一擊。緊跟在騎兵之後衝上前來的一名步兵軍官向著自己的部下厲聲大喝:“扔掉你們的盾牌,只有殺掉敵人才能保住性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