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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萊德沒有反應過來,而在戰場的那一側,迪安索斯王子則毫不遲緩地有了新的舉動。在雄壯的號角聲中,敵軍兩翼瞬間湧出兩道黑色的騎士。他們沉默不語,手中的槍矛直刺向天空,似乎正在宣告著自己的強大。
居然是他們?我的心裡不由得虛弱地一顫,隨即又納罕起來。重灌騎兵?我們的敵人怎麼會在現在這個時候派上這支軍隊?
現在絕不是使用騎兵的最佳時機:兩軍的先頭部隊正在距離我們陣地大約五十步的地方混戰在一起,戰場上並沒有足夠的空間讓溫斯頓重灌騎兵施展他們強大的衝鋒。而且混亂的戰團將戰場幾乎完全分割成了兩部分,無論是哪一方的騎兵都無法越過這道戰線去攻擊對方。
在任何有理性的思考中,敵人的行動都是不可能的。可事實是,重灌騎兵開始衝鋒了。
一開始的時候,他們的速度有些緩慢——即便是最雄健的戰馬也不可能無視那沉重灌甲的重量。但是隨著奔跑的距離不斷變長,戰馬的四蹄逐漸變得輕快起來。那一道由人和馬融匯成的潮流猶如一陣黑色的颶風,席捲過揚風平原的草地。我曾經不止一次見識過溫斯頓重灌騎兵的神威,但這一次的感覺與以前又有些不同。在揚風平原上,這些默語的高貴騎士們似乎少了幾分殺戮的暴虐,多了一些驕傲的自信。這裡是他們的家園,是他們自小生長的地方。他們正是在這一片草原上第一次翻上馬背、第一次拔出戰刀、第一次穿上這身榮耀的盔甲,成為榮耀的溫斯頓勇士。他們既是這片土地的兒子,又是它的征服者。這裡的每一寸泥土、每一根草葉似乎都是他們的朋友。不知道為什麼,我甚至莫名其妙地有了這樣的感覺:讓這些人在這裡取得勝利,簡直是命中註定、再順理成章不過的事情。
很快,他們就接近了混亂的戰團。我既然畏懼又有些好奇地望著他們,想要知道他們如何越過激戰中的戰場來攻擊我們。
一百步,他們高舉槍矛,長槍如林遮蔽了冬日的暖陽;八十步,衝鋒還在繼續,隆隆的馬蹄聲愈加清晰起來;六十步,他們沒減速,正相反,戰馬奔騰的速度更加迅猛;四十步,所有的槍矛同時平舉指向正前方……天啊,混戰中的戰場在他們的眼中彷彿根本不存在,他們直接將長矛指向弗萊德將旗所在的地方,根本不理會這中間有多少層的阻擋。儘管距離我們還有百步之遙,但看著他們手中長矛灼目的反光,我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心裡忍不住產生一陣虛弱的畏懼感。
“擲矛手準備,弓箭手立刻就位、立刻……”猛然之間,弗萊德意識到了將會發生什麼。他已經來不及透過傳令兵傳遞命令,自己大聲音叫喊起來。嘶啞倉促的聲音從他的喉嚨中迸發出來,甚至帶有幾分畏懼的意味,“全軍防禦陣形……”
“蓬……”血光四射,重灌騎兵終於與混亂的戰團相撞了。
這是殘暴的一幕,脆弱的人體在強大的衝擊力面前破敗地倒下,一切生命的掙扎在這強勢的絕對力量面前都顯得那樣的無力。紅色的潮水奔流在大地上,講述著生與死的永恆主題。在這一刻,你幾乎分辨不處正身處的是人間還是地獄。那些黑甲的騎士們就像是從亙久長閉的地獄之門衝湧出的死神的使者,在他們黑色光芒的照耀下沒有任何生命能夠逃脫宿命的輪迴。
最瘋狂的是,重灌騎兵的長矛最先刺穿的,是友軍的身軀。
這是一次無差別的衝鋒,無論是溫斯頓人還是德蘭麥亞人,都在這一輪衝鋒的衝擊範圍之列。在這些戰場殺手的眼中,混戰中計程車兵並沒有什麼差別,只要是阻攔在自己馬前的生命,就是可以殘殺踐踏的物件。友軍的服色並不能讓他們有絲毫的手軟,它唯一的作用就是在戰鬥結束、收拾屍體時能夠分辨亡靈的歸屬。
沒過多久,殘忍而強大的鐵甲勇士們就穿透了堆滿了死亡的凌亂戰場,向我們的陣地直衝過來。在他們身後,敵軍主力軍團開始有所動作。數量龐大的軍隊向我們逐漸逼近,晶光閃爍的鎧甲和兵刃覆上大片的土地,彷彿一片流動的銀潮。
這是怎樣瘋狂的才略,又是如何絢爛的想像力喲。
犧牲掉相對散亂的雜牌軍,讓他們率先出擊,在靠近我們的戰場上製造混亂,以此限制魔法騎兵的活動空間,讓我們眾多強有力的兵種因為敵我糾纏而投鼠忌器。
在成功困住我們的手腳之後,再遣上最強大王牌。在沒有魔法騎兵的戰場上,確實沒有什麼能夠阻攔重灌騎兵的衝鋒。
凌亂的戰局為重灌騎兵贏得了衝鋒的空間,讓他們在平原上捲起一道無堅不摧的狂飆。而尤其讓人震驚的,是他們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