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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禿將在餐桌的角落將留聲機的別針放上,餐廳內開始飄起一陣和緩的音樂。在這陣音樂之下,眾人才終於開始進行晚餐。
溫暖的餐桌上,眾人端著美酒,品味著美味的食物,盡情的高談闊論。他們的話題從珠寶到黃金,從桌球到馬球無一不聊。但就像有著某種默契似的,沒有任何一個人去討論外界的黑死病。彷彿那是一個和這裡完全無關的世界,一個無聊的惡作劇而已。
“嗯?先生,您怎麼不享用?是嫌食物不可口嗎?”
塞克斯談了一會兒,忽然發現主位的白痴從開始到結束都沒有動過一點點食物,不由得開口問道。
“……………………”
“先生……”
“你很煩啊。先生的家人失蹤了,難道你還指望他現在能夠很好的享用食物嗎?”
塞克斯再次被自己的妻子辯白的無言以對,剛才還掛在臉上的笑容再次變成抽搐。他不說話了,反倒是弗埃夫人笑了,開始殷勤的寬慰白痴。
不吃飯,白痴對面包的擔憂的確佔據了一大部分,但另一部分則是由於習慣。在這種習慣中,他用慣常的冷淡回應著弗埃夫人的熱情。很快,弗埃夫人就發現自己的熱臉貼到了一塊冷屁股上,才悻悻的回過頭,嘴裡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麼,不再開口了。
很快,晚餐結束。老禿開始收拾。娜娜說自己有些頭暈,離開餐廳回房休息去了。鎮長的兒子塞文看著娜娜那婀娜的背影,吞了口口水,但礙於自己的父母還在,也不好意思就這樣跟上去。
看著窗外飛過的雪塊,白痴也想就此離開。不過,有個人卻在這時候叫住了他。
“先生,如果您方便的話,能不能請您陪陪我。”
白痴回頭,只見一直沒有和自己答話的佛此刻卻是十分誠懇的走了過來,將手放在胸前,向白痴行了個禮。
“…………陪你,做什麼。”
佛聽到白痴回應,立刻欣喜的道:“其實是這樣的,在這座官邸內除了我們這裡的十人之外,還有第十一個人。那就是我的父親,本鎮的首富,汪子爵。”
“佛,你不是說要一起給你父親送飯的嗎?還等什麼!”
那邊,遂利夫人惱怒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向別人獻媚,破口大罵起來。
佛尷尬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十分為難的道:“先生,能請您先陪陪我們嗎?至於為什麼我路上再向您說明。”
(喂,去吧。不然你打算幹嘛?在這裡的時間就整天想你那丫頭?然後想的精神分裂?你需要做些事情轉移一下注意力。去,快點去吧。)
“……………………”
沉思良久之後,白痴終於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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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利夫人走在前面,佛端著食物盤和白痴走在後面,三人漫步在鎮長官邸那悠長的走廊內,向著宅邸上方的閣樓走去。路上,遂利夫人沒有給白痴任何的好臉色看,倒是佛一直好言好語的說話,生怕得罪白痴似的。
“其實……我的父親除了是一個富商之外,還是一名醫生。”
一路走,佛一路說。而走在前面的遂利夫人別過頭,看著自己的兒子,哼了一聲後,就轉回去繼續帶路。
“先生,雖然在剛才的餐廳上沒有人說,但我們每個人都知道,這個鎮子的情況不容樂觀。很多人都死了,而我們鎮的醫生也有很多因為治療而感染這種疾病死去。我的父親在從商之前曾經是一個醫生,現在碰到這種情況,他當然無法袖手旁觀。”
佛的臉上浮現出些許的悲哀之色。他抬起頭,雙眼朦朧的望著天花板,繼續說道——
“但……很不幸。在一個星期前,我的父親也被這種該死的瘟疫感染了。你能夠想象嗎?想像那種在絕望中……沒有任何的治療手段,只能在痛苦中等死的感覺?”
白痴低著頭,緩緩前進。
“不過……我的父親並沒有因此而消沉。他將自己關到了頂樓的書房中,開始用自己的身體作為實驗品進行研究。他說,一定要在死之前研發出治療的藥物,一定要拯救這個小鎮。”
“我……為我有一個這樣的父親,而感到自豪。”
說到這裡,佛伸手擦了一下自己的眼睛,重新轉過頭衝著白痴露出一個笑容,說道:“為了鼓舞我的父親,所以我希望能夠跟他說,有從風吹沙來的人來看他,支援他。我相信,有您這樣具有身份的人來看望他,他一定會覺得很高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