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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對他高看一眼也是形勢的需要,誰當領導手底下也得有兩個得力人。再說老革命這兩年幹得不壞,自己還都常常暗地裡佩服人家裡!經不起幾句軟話,連忙說道:
“七叔您說哪裡話?都是晚輩不好,讓您生氣了。誰還有酒,拿來我敬七叔。”
一場“口角官司”頓時之間煙消雲散。
爺爺董萬山心裡頭樂得跟啥似的,高興的時候再遇上些高興事,這真比大熱天喝杯冰糖水還舒服:孫娃子長能耐了!榆生在村裡不顯山不露水,幹得事件件是實,能看見、能摸著、還能感覺到。家家蓋了新房,戶戶銀行有存款,吃的喝的,穿的戴的,面目一新,多少輩子也沒聽說過這樣的好事?說也怪,朱三那陣,會也沒少開,力也沒少出,三十晚上都是在山上過的,渾身幾乎沒扒一層皮,一年到頭啥也沒落下。董萬山老人實在猜不透這個理,他的孫兒董榆生就有那麼大的本事?即便是他有三頭六臂,還能搬山填海不成?別說朱三,就是他爹傳貴也當過好些年的村官,也是真心給大家夥兒辦實事,也沒見幹出啥名堂。出神了弄鬼了,農人不種莊稼也能過上好日子,而且還一天比一天好,董萬山如果不是親眼見,打死也不會相信世上竟會有這樣的蹊蹺事!
董榆生看“老革命”和秀才兩人已經和好如初,心裡頭一高興接著又說:“明天我和秀才倆人進城去看看,主要是化驗一下水的成分,看對人到底有哪些好處。七叔您也別多心,賣水就賣水,李彥貴就李彥貴,也不見得就是啥丟人的事。七叔您見過那麼大的世面,難道連這麼個小道理也不懂?……”
朱建明頓時面紅耳赤說:“榆生侄兒你去吧,七叔是和你開玩笑哩!”
朱洪林好不容易逮著說話的機會:“榆生哥這回帶我去吧,我也去見識見識,長這麼大還沒進過城哩!”
“胡說!”老革命剛改的“毛病”又犯了,說,“你小時候摔斷了腿,不是在城裡看的病?你還說沒進過城?”
“那時候才多大,能知道個啥?”
董榆生接過話茬說:“不說這些了,以後進城的機會多哩!我去了以後,村裡還有好些事你要多操心哩。七叔的磚廠水泥廠離不開人,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後山那些林木了,值班室蓋起來之前,總得有人常去那兒看看,四爺和我爺歲數大了腿腳又不方便………”
董萬山發急說:“榆生你放心我能行!城裡人不是說要鍛鍊身體嗎,我每天起個早,後山轉一圈,就當鍛鍊身體了。”
侯四海也笑說:“我和萬山兄弟老哥倆就負責巡山,壞一棵樹榆生你回來找我們老哥倆算賬。”
朱建明嘆道:“要是有輛汽車就好了,拉一車磚上去,當天就把房子蓋球起來了。”
一聽汽車,侯有才來了精神,搶著說:“買輛車我開,我去學開車!榆生哥,這事說定了,我可是第一個報的名。”
朱洪林白了秀才一眼,不滿地說:“咋好事都歸你了?回回進城是你,有輛車也是你開,豬八戒撒尿,輪(淋)也該輪我一回了……”
四爺笑著調侃道:“車還沒影兒哩,你們就搶了個混張五十四!尕順老想進城進城,莫不是想進城找個媳婦?城裡的姑娘可不敢找,好姑娘哪個肯到我們鄉下來?”
朱洪林白眼仁子翻了兩翻,嘟囔道:“四爺就會取笑我,誰說想到城裡找媳婦的話了?”
一句話觸動了爺爺的心事,董萬山說:“你們看我們榆生為大家的事裡頭外頭的忙,三十幾的人瞭如今還是單身。你們也幫著想想辦法,託親靠友,咱又不是缺錢花,娶不起……”
董榆生笑道:“爺爺您別急……”
“還不急哩?爺爺如今是八十幾快九十的人了,捏捏指頭還活幾天?到我嚥氣的那一天,見了你爹我咋說,給娃一個媳婦都沒說下,叫我……”
侯四海暗自後悔不該提及這件事:光棍村裡開光棍的笑話,這不是沒事找事嗎?聽董萬山一個勁地叨嘮孫子的婚事,急忙岔開話題說:
“還有比這更重要的事哩!榆生在村裡當了這幾年的村長,可如今連個黨員也不是。我還是土改那年入的黨,志國死後,朱三佔了支書的位子,好些時候了連一次黨員會都沒開過。想提個意見都沒處提去,咱總得找個說理的地方呀!”
朱建明火氣上來,騰一下站起來,吼道:“不行咱原找鄉上去!劉書記我又不是不認識,想當年我和他……”
董榆生連忙說:“不行不行,這事不是那事,不能亂找亂要。只要我心裡有黨,在不在黨都在其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