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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地無條件簽署投降協議。
可是這一次,夫人沒有牽就。畢竟是國家幹部,懂得利害關係,不能事事由著女兒,毀了她的前程,到頭來還說大人沒盡到責任。老何也是,稟性使然,不注意方式方法也不能完全怪她。換誰不是,哪個老人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兒女往火坑裡跳而熟視無睹哩?夫人說話向來就是直來直去:
幹嘛呀?星期天也不讓人休息,把我們家當俱樂部了?燒香拜佛也不能見廟就進哪!自己是啥樣人自己看不到不會找人問問嗎?女兒找物件也不能找個爹呀!”
沒看出來,那個叫董榆生的居然顏面還挺薄,一聽這話,轉身就跑了。
何紅士高興了,心想這一招還真靈,她的三十六板斧還沒使全哩,董榆生就敗下陣來。對人就是對症下藥,像董榆生這樣沒皮沒臉的就得來點橫的,否則他還不知馬王爺的三隻眼哩!她的女兒怎能和董榆生混在一起呢?如若不是桐生及時提醒,生米做成熟飯,他們老倆口被蒙得嚴嚴實實,到那時再後悔,偽外孫子都降世了!
方千紅氣呼呼衝出來照著母親背後猛勁一推,何紅士未料到會遭女兒“暗算”,踉蹌兩步,身子往前一傾,差點一個馬趴。遂轉身怒喝道:
“千紅,你瘋了?”
“你才瘋了呢!你罵的啥話,跟潑婦似的,像當媽的樣子嗎?”
“傻丫頭,別胡說,媽可是為你好。”
“你們都是為我好,就是我不為我好!你們統統瞎了眼,上了朱桐生的當了。等著吧,有你們後悔的那一天!”
何紅士還要分辯,被女兒一把推開,方千紅一溜小跑著追趕董榆生去了。
一連四個星期,女兒音訊皆無。開頭幾天老伴還逞強,發下話來說,方千紅回來不低頭認錯她從今後就和她斷絕母女關係不認這個丫頭了。還沒〃奇〃書〃網…Q'i's'u'u'。'C'o'm〃等到女兒來認錯,她自己先認輸了。老何也是,志氣剛強一輩子,在女兒面前總是後勁不足,回回都是她主動招安。方國祥還想再捱兩天,倘若女兒回心轉意,豈不兩全其美,大人臉上的面子也好看些。夫人不容他猶豫,一大早就拿他說事:
“我死了你也死了?你養的啥貨你自己不清楚,她自己能回來?你不讓我活了是不是?你要嫌家裡人多,明天我也搬出去!”
方國祥在家裡是不敢放屁而且放也不響的角色,夫人發下“懿旨”,他那敢違抗?只好乖乖地乘車去“請”女兒。
東鄉和西社發生的事件他已派了工作組,保衛部門把抓起來的人也都一個不剩地全放了。“人民內部矛盾一定不能擴大化”,他一直這樣告誡工作組的同志,“實在不行就把兩個公社的主要領導對調一下”。根據多年的經驗,他深信他的這一招絕對有效。群眾嘛,嚇唬嚇唬就行了,關鍵在領導。對於工作上的問題,方主任歷來都是雷厲風行、快刀斬亂麻。可是家庭問題呢?小家遠比大家複雜得多,這一點方主任的認識比誰都深刻,難道女兒也能對調?想到這兒,方主任不由得皺起了濃濃的雙眉。
小車直接開到了大光明廠。聽說方主任要找方千紅,有人卻把他領到董榆生的宿舍。
宿舍裡,錢正標正坐在他的小方凳上打瞌睡,旁邊的小木箱上擱著一隻不知泡了幾天、只有茶葉而無茶色的茶水杯。老錢經常用這種方式消磨時光,只見他的嘴一張一合的,其實並不是他真睡著了或者在打呼嚕,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是在唱小曲,他在唱京劇!他是土生土長的北京人,雖然不能說唱得好,但是京韻京腔、有板有眼。不過已經好久沒人聽到他的有聲京劇了,他只能這樣擺出一種姿式,自娛自樂。方千紅依在董榆生的床上看一本叫做《懸崖》的外國小說。而董榆生則坐在他的“正位”上,又是寫又是劃的,儼然一個大學問家,桌子上放著幾摞初高中課本。屋裡的人各有各的營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方國祥進屋足有一分鐘,竟然無人理睬。
“千紅,回家!”方國祥眼睛盯著坐在床上的女兒。
錢正標針扎一般從小凳子彈起來,不用眼瞅耳聞,只憑他老狐狸的鼻子他就能嗅出來人的身份:呵呵,縣長大人哪,這可是他近十年來所見過的最大人物。憑他的身份地位,想巴結縣長那是不可能的,不過如果不小心得罪了縣長那倒是說不準,但願縣長明鑑,他的女兒是來找小董的,和他錢正標可是芝麻粒大的瓜葛也沒有啊!他既不開口說話,也不端茶倒水,只是直挺挺地站著,兩手垂直,雙眼下視,木無表情。
方國祥多年的運動專家,一眼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