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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頭寒喧,倒不是因為看不起老解頭那一條瘸腿。當年他們在一個辦公室工作,時常言語不合。尤其是老解這人嘴口不嚴,喝酒不喝酒都愛說些不該說的閒話。
“妻多了不愛,錢多了是害……”方國祥繼續著他的思路.邊走邊想,“夠吃夠喝就行了,死了還不是一把火一燒,能帶走幾個?”
出了小門往前直走,不足百十米就是方國祥家的大門口。他往前一按門鈴,門內的大狼狗汪汪兩聲,算是裡外都報了訊。今天來開門的是方國祥的外孫女兒珠珠。珠珠四五歲,長得胖頭圓臉,是大女兒何萬紫所生。二女兒方千紅生的是兒子,離得又遠,人又不來.如今也未見過小傢伙長得啥模啥樣。萬紫結婚不久就和丈夫鬧彆扭,把珠珠扔給方國祥老倆口,也很少回家。
珠珠開啟門就說:“姥爺,家裡來了個阿姨。和姥姥說話呢!阿姨哭了,眼睛紅紅的。不信您去看嘛!”
方國祥一彎腰抱起外孫女,臉上露出難得的笑容。一邊走,一邊說:
“珠珠真乖,珠珠真乖。”
走到客廳門口,方國祥放下珠珠,裡面的年輕婦女站起來。果如珠珠所說,眼睛紅紅的。方國樣不認識,忙說:
“別客氣,坐下說,坐下說。”
何紅士介紹說:“老方,這就是朱桐生的愛人,叫侯、侯什麼來著?”
梅生還端端正正地站著,苦笑笑說:“方縣長,您好。我叫侯梅生。”
方國祥揮手做了個手勢示意梅生坐下說話,口裡說:“知道知道。哎呀,你和小朱結婚那麼多年,也不來看看我。怎麼樣,孩子都大了吧?廠裡忙嗎?”
何紅士站起來拉住珠珠的小手,說:“小侯,你和你方叔叔先說著,我看看飯怎麼樣了?”
梅生還沒開口,眼淚先撲簌簌掉下來。
方國祥眉頭一擰,說:“怎麼,小朱欺侮你了?告訴我.等我有機會好好收拾他!”
梅生幾乎哭出聲來,抽泣了好半天才說:“方縣長,我活不成了。請您救救我的孩子吧!”
方國祥很納悶,詫異地問道:“有那麼嚴重?我早聽說你們夫妻倆有些不合,但這也不會影響孩子呀!孩子畢竟是…畢竟是……”
侯梅生哽咽著說:“孩子不是朱桐生的。方縣長,您是我們的長輩,又是我們的老領導,我把話全給您說了。頭些日子朱桐生到法院告董榆生,說孩子是董榆生的,要董榆生負擔生活費,還要賠償精神損失……”
“又是這個董榆生。我早就知道這個董榆生!我最清楚他不過……”方國祥忿詈道。
“董榆生為了孩子的名譽,他認了。法院做了調解處理,董榆生賠了貳萬塊錢。”
“兩萬不多,太便宜了董榆生。他不是很有錢嗎?應該賠二十萬,三十萬!……法院要為民作主,應該懲治懲治這些暴發戶。”
梅生分明已經感到老縣長的情緒不對,不知他是對董榆生有意見還是對個體戶有看法。但到這個時候她也顧不了那麼多,只好硬著頭皮把話講完,所以她接著又說;
“我以為事情至此就了結了。誰知第二天朱桐生就跑到廠裡給我要這兩萬塊錢,我不給,我想著要把這錢退給董榆生。為此朱桐生惱羞成怒,在我們廠裡大造輿論,說孩子不是他的……。我們廠很集中,一人聽到訊息.立刻就傳遍全廠。有人說我是壞女人,肚子大了才嫁人。學校裡對孩子造成不良影響,他已經幾天不上學了……”
梅生還要繼續說下去,方國祥擺了擺手說:“小侯,別說了。我全清楚,我理解你和孩子目前的這種處境。除了同情。我能做什麼呢?我是愛莫能助呀。小侯呀你也真糊塗,怎麼就輕易上那些騙子的當呢?這一點,我比你要有經驗一些。如果不是及早發現,及時採取措施,我家千紅就是第二個你。要當心哪!小侯。對於某些人你要多加小心,他們偽裝得太巧妙,讓你吃了虧,還要設法為他說話……”
梅生剛要張口說話,方國樣打斷說:
“小侯,你等我把話說完。這件事小朱做得可能有些偏激,但放在誰的頭上都一樣。你想想,”方國祥站起來,把梅生茶杯裡冷水倒掉,又加些熱的。然後,從茶几上的煙盒裡抽出一支菸,點燃抽了幾口,接著又說,“作為一個丈夫、作為一個父親,他含辛茹苦帶大的兒子卻不是他的親生,他背了十幾年的黑鍋.這種憤怒一旦爆發出來什麼事不會發生?小侯要不這樣,由我出面把你的工作調動一下,也讓孩子換個環境。你姿態高一些,把兩萬塊錢給小朱,讓他平衡平衡消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