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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我,你叫啥?我說,不知道。首長又問我,你姓啥?我說,姓方。首長見我年齡小,非常耐心地問我,你幹過啥?我回答說,放過羊。首長笑了,說:那好,就叫“方國祥”吧!
方連長的話引起一片鬨堂大笑。
董傳貴一直在低頭沉思,大家的話他壓根就沒聽,而且也聽不進去。唯有一個念頭在他心中縈繞著:我要參軍,我要走,遠遠地離開涼水泉子、離開家……
“老鄉,有什麼心事嗎?”董傳貴的行動引起了指導員的注意,他悄悄走過來,輕輕拍拍他的肩膀,和顏悅色的問道。
董傳貴抬起頭來,臉漲得通紅,斬釘截鐵地說:“我要跟你們走。我一定要跟你們走!”
“這是好事嘛!”曹為民仔細打量了一遍董傳貴,認真的說,“行,我看能行。和家裡商量了嗎?”
吃晚飯的時候,董傳貴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爹。董萬山想了想,說:
“兒啊,你是大人了,自己的事自己拿主意,爹不攔你。你媳婦那裡呢?”
“還沒跟她講,我擔心的就是爹。”
“爹沒事。爹現在身體好好的,地裡的活多多少少也能幹一點了,你別操心爹。你媳婦那邊一定要把話說清楚,春蓮是個明白人,我想她不會拉你的後腿。”
爹可能知道他和春蓮的事了,董傳貴心裡琢磨著。爹是個很大度的人,別看他平時不聲不響的,其實他心跟明鏡似的,沒事能瞞住爹。
董傳貴很晚的時候才回到家裡。他和指導員曹為民談了很長時間,幾乎是無話不談。曹指導員大他三歲,說話很和氣,一點官架子都沒有,還是個大學生呢,對他就像一娘生的哥哥一樣。遇上這樣的好人,他能不掏心窩子嗎?他說:
“前不久,我去山裡打獵,撿回一個懷有身孕的女子。事出無奈,我們只好結為夫妻。說是夫妻,其實只不過擔個名罷了,我從未碰過她一根指頭,更不要說在一個炕上睡覺。我知道人家是有男人的人,咱不能占人家的便宜。可是我又怕時候久了出差錯,壞了人家的名聲。所以我非跟你們走不可,指導員,你行行好,收下我吧。我會打槍會做飯,餵馬趕車做飯當伙伕啥樣都行,我不怕吃苦不怕受累,什麼都能幹!”
曹為民笑了。他握著董傳貴的手說:“傳貴同志呀,你是個好人。當好人,做好事,是咱們中國人的老傳統。我們共產黨也提倡當好人做好事。不過,如果說你是因為這件事參加我們的軍隊,那我可是不贊成的……”
董傳貴慌了,鬆開曹為民的手,急不可耐地說:“指導員,我實在無路可走了。既不能讓她給我當老婆,又不能攆她走,你說我該怎麼辦?”
指導員岔開話題,說:“當兵打仗可是要死人的,你不怕嗎?”
董傳貴畢竟年輕又沒見過啥世面,跥跥腳說:“指導員,人家說東你說西。你看我像怕死的人嗎?我要是臨陣脫逃,你就槍斃了我!”
“沒那麼嚴重吧。”曹為民緩了緩語氣,誠懇的說,“傳貴,我們允許我們的戰士在入伍之前有這樣那樣的想法,有不同的遭遇,不同的動機,到了部隊就不一樣了,覺悟可以慢慢提高嘛!你的情況我們已經瞭解過了,窮苦人出身,在村裡影響也好,因此我和連長他們幾個同志硑究決定,批准你入伍了!”
董傳貴差點沒一個蹦子跳起來。
大門虛掩著,屋裡還亮著燈。董傳貴推門一看,“媳婦”正坐在小炕桌旁,兩眼出神想心事呢。一瞅他進屋,趙春蓮急忙穿鞋下地。董傳貴抬眼一瞧:小炕桌上整整齊齊擺著四個碟子,一盤油炸大豆、一盤炒洋芋絲、一盤臘肉,還有一盤炒雞蛋。小桌上還有他們辦喜事時剩下的半瓶燒酒。董傳貴有些納悶,鄉里人過年也至不過如此,春蓮搞了這麼豐盛的菜餚究竟是為啥?不由側過頭來問道:
“你、你聽到什麼了?”
趙春蓮未開口先掉下幾滴眼淚,她急忙用手背拭去,強笑笑,說:“明天你就要走了,我做了幾樣菜,喝場酒算我給你送行吧。”
董傳貴趁著高興勁兒,脫鞋上炕盤腿坐好,端起酒碗先灌了一大口,挘麙{嘴,說:“走了走了,明天一早就走,我正要和你商量這事呢。”
“別說了,我知道你的心事。要我怎麼說好呢?反正是我不好,是我對不起你,讓你撂家撇舍的。不是我,你不會走……”趙春蓮說著話,頭也不敢抬,她怕董傳貴看見她的淚眼。
“說啥話呀?參軍幹革命,解放全中國,是每個有志青年的最高榮耀。這是我個人的事,和你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