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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春蓮點著小油燈,坐在小炕桌旁納著鞋底等男人回來。榆生熬不住,趴在小炕桌上睡著了。娘讓他脫了衣服上炕睡覺,他好歹不幹,說要等爹回來了講戰鬥故事哩!到底是小娃娃家,開頭還硬撐著,慢慢就撐不住了。
榆生聽見爹的聲音,一骨碌翻身爬起來,光腳丫子下地開了門,把爹扶上炕,幫爹把鞋脫了。又打了半盆熱水,給爹洗了腳。董傳貴看兒子幹活,不慌不忙有板有眼,又機靈又懂事,心裡著實高興,說:
“榆生啊,爹這次回來,沒給你帶啥好東西。在縣城花五分錢賣了個紅皮球,你高興嗎?”
榆生說:“爹,我娘已經把您賣的皮球給我了。虎子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皮球,他嗇皮,不讓我玩。這下好了,我也有自己的皮球了。爹,娘給您打了一瓶酒,我給您拿去!”
趙春蓮說:“現在吃食堂,家家不讓動煙火,一點吃食都沒有。我在院裡給你拔了幾棵蘿蔔,權當給你做下酒菜吧!”
董傳貴用牙咬開瓶蓋子,咕咚喝下一大口。榆生在旁邊咂巴咂巴嘴,問道:
“爹,辣不辣?”
董傳貴笑道:“不辣,好香!”
說說笑笑,眼看時間不早了,榆生說要去和爺爺睡覺。董傳貴一把拉過兒子,拍拍他的腦袋瓜兒說:
“瓜娃子,和爹睡吧。爺爺打胡嚕,吵得你睡不著,等會爹還要給你講故事哩!”
榆生不明原委,巴不得和爹睡一起哩。趙春蓮明白董傳貴的用意,心裡苦苦的,眼圈一紅,連忙扭過臉去。
迷迷糊糊,榆生覺著不對勁,隱約聽見睡在炕這邊的娘在小聲抽泣。
“都啥年月了,你還留著心事?”娘說
“我總是覺著他活著。他早晚要回來,這兒有他的家呀!”睡在那邊的爹說。
榆生心直納悶:他是誰呀?
“這樣的日子啥時候才是頭啊?”娘問。
“快了,解放臺灣也就是早天晚天的事。到時候再說吧!”爹回答。
“你這個人哪,叫我說啥好呢?”
爹好一會沒吱聲。
小娃娃瞌睡重,不一會就不知天南海北了。等他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左一摸不見了爹,右一瞅看不到娘。小傢伙急了,小夥伴們說好今天比賽插紅旗去呢,他豈能遲到?榆生三兩把穿好衣服,舀一瓢水,吹毛求疵地擦擦臉,戴上紅領巾,飛也似地衝出門去。
天火了,地火了,涼水泉子火了。一夜之間,小高爐就像雨後的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