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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拍了拍他的肩,“行了師父,這麼煽情,不像你啊。”
林開陽拍掉她的手,冷哼一聲,“壞丫頭,敢笑你師父?”
三人談笑時護士又喊了一次林開陽的名字,安寧只能看著二人的背影消逝在迴廊裡,看著那扇深棕色條紋的大門在她眼前關上。
林開陽要做一系列詳細的檢查,於是等待的過程變得很漫長,安寧拿出手機想看點別的東西轉移注意,可滑動螢幕的手指一直在顫抖,竟然幾次無法按準確定鍵。
她煩躁的將手機丟在一旁的椅子上,將雙手交握在一起,只恨自己沒什麼宗教信仰,到了這種時候竟然連求都沒處求。
許久之後,那兩個人出來了,從林開陽的表情上看不出是什麼結果,可她只看了白信宇一眼,就知道那一定是最壞的結果。
以他的性格,無論有多難過的事都可以憋在心裡,很少會在人前顯現出難過的樣子,可他現在看起來難過極了。
安寧迎了上去,握住林開陽的手,心裡著急卻什麼都不敢問,怕挑起他的傷心。
“我被確診為視網膜色素變性。”林開陽的聲音很低,但仍然笑著說:“安寧,這意味著我再也看不見了。”
雖然已經料到了這個結果,可聽他親口說出來安寧還是忍不住哭了,只是默默的流淚,沒有發出聲音。
“我好可憐,對不對?”
白信宇用力按住他的肩,“別胡思亂想,我們繼續想辦法,或許已經有人研究出更先進的技術。”
“你明知道沒有。”林開陽坦然道:“其實這個病最嚴重的地步也不過就是失明罷了,既然我已經走到了最嚴重的這一步,也沒什麼好怕的了。知道結果總比擔驚受怕來的痛快。”
安寧用力深呼吸,平復好自己的情緒,用盡量平靜的語氣道:“就知道我師父最厲害最堅強了。”
林開陽笑著點了點頭, “嗯,我厲害,我堅強。”
可是笑著笑著他的嘴唇開始顫抖,聲音也帶著壓抑的沙啞,“我再也不能做我喜歡的工作了,我的職業生涯就這麼結束了,我再也不能繼續做醫生了。你們兩個還記不記得?”
林開陽有些迫切地摸索著,抓住兩人的手,“上個月我們聚會時,大家都在恭喜我,給我敬酒,慶賀我升上主治醫師。”
安寧已經哭的說不出話了,白信宇將手從他手中退出來,然後展開胳膊用力地擁住兩人,他的聲音也有些哽咽,“老林,別說了,我們知道你難過。”
林開陽回抱住兩人,三個人抱成一團,在很安全的小空間內,樂觀的林開陽終於像個孩子一樣哭了出來。
安寧想起林開陽曾經借白信宇的眼鏡戴,然後還耍寶的擺了個姿勢,問她說:“看,師父我帥嗎?”
她好笑地看著他,說:“帥……”
白信宇說:“你敢說實話嗎?”
林開陽說:“你以為只有你戴眼鏡帥啊?還是小安寧懂的欣賞。”
這幾天對安寧是一種極大的心理折磨,她幾乎流光了這幾年全部的眼淚,她怎麼會想到,那時他們三個人在餐廳裡上演的鬧劇竟然會是一個噩夢的開端。她恨自己為什麼沒有發現,為什麼沒有注意到林開陽的改變。
為什麼沒有發現……
回家的路上三個人都很安靜,直到安寧先打破了沉默,問道:“你們想吃什麼?”
白信宇故作輕鬆地笑了笑,“不是蘿蔔就好。”
兩個人聊了幾句,林開陽一直都沒參與到對話中來,空洞的眼神望著窗外。
他忽然說:“送我回家吧,你們倆難得休息一天,我不能總和你們在一起。”
說完他自己又笑了笑,“我在想要不要去學按摩,看來要學習適應盲人生活了,日子還要過下去,總得想個辦法養活自己。”
回去的路上白信宇開車去菜市場買了菜,到家後林開陽在沙發上練習摸紙幣,練著練著就歪在沙發上睡著了。
白信宇和安寧一起在廚房做飯,外面又下起了大雨,天氣漸涼,安寧從廚房出來看到林開陽睡著了,回屋拿了一床被子給他蓋上。
他將臉埋的很低,睡著時還在發抖。
安寧在他身旁坐了一會,忽聞急亂的敲門聲。
白信宇也從廚房裡走了出來,和安寧一起去開了門……
眼前的女人渾身都被雨淋透了,額前的碎髮貼在臉上,面色蒼白,還在緊張地重複著抿唇的動作。
她焦急地問道:“不好意思打擾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