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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怕的,而且,她不想他著急。
拼命地想要睜開眼,可是為什麼兩隻眼睛看到的東西不一樣,一個一片耀眼的白光,另一個卻是一抹鮮紅。那紅色好漂亮,像是新婚的喜字。是誰結婚了嗎?景行,你知道嗎?你肯定知道的,你那麼聰明肯定是知道的。
世界再次安靜下來,除了逃不開的黑色還是黑色。
“滴——”幽綠的波線一如她的世界一般,歸於平靜,沒有了任何波瀾。
“雪夏……”是他。
聽過很多人叫她的名字,但是隻要他叫她,她一下就能聽出來。
她想回答他,但是長大了嘴巴,卻怎麼也發不出來聲音。一如他離開時的前一秒,他張了張嘴,但卻什麼都沒來得及說。他有話要對她說……他想告訴她什麼呢?
隱約聽到“叮咚——”一聲,沾滿鮮血的子彈落在不鏽鋼盤裡,發出清脆悠長的聲響。
……
“雪夏?雪夏……”聽見有人在叫她,顧雪夏慢慢地睜開眼,入目的是凌菲帶著淚水的笑容。
“雪夏,你醒啦。”齊信磊也出現在她的視線裡,見她醒過來,臉色微微一鬆。
房間裡還有人在說話,是誰?他呢?景行呢?每次受傷醒來見到的第一個人不都是他麼。想要抬頭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卻不小心扯到了傷口。
“嗯~”額角傳來鑽心的鈍痛,顧雪夏不禁輕哼出聲。
“怎麼了?傷口難受嗎?”凌菲緊張不已。
“我去叫醫生。”齊信磊說完轉身就要走,衣角一緊,回頭看著那隻毫無血色卻緊緊拽著他衣服的手。
“他呢?”顧雪夏直直看著齊信磊,誓不放過他臉上任何的蛛絲馬跡。
在她太過銳利的目光中,齊信磊轉身,面對著她,臉色肅然,“雪夏,景行他……”
“他現在正在搶救!”凌菲兀地打斷齊信磊的話,然後深深地看了齊信磊一眼,握住顧雪夏的手,重複道:“景行他還在搶救,醫生說你失血過多,休息一會兒再去看他好不好。”眼眶裡晶瑩點點,近乎哀求看著她。
“凌菲,景行在哪兒?”
“雪夏,你剛剛醒來,讓醫生檢查一下了我再帶你去找景行好不好。”
“景行在哪兒?”固執地繼續著這個問題。
“雪夏……”這麼多年的朋友,凌菲太瞭解顧雪夏了,以至於此刻她眼底忽隱忽現的決絕她也看得一清二楚。
顧雪夏抽回自己的手,強撐著身體坐了起來。
“雪夏,雪夏……”見此,凌菲一下慌了神。
顧雪夏蒼白乾裂的唇緊緊地抿著,對於周圍的聲音置若罔聞,毫不猶豫地拔掉手上的點滴,瞬間鮮血直湧,但她卻看都懶得多看一眼,翻身就要下床。
“雪夏!”齊信磊實在看不下去了,上前攔住了她。
“放開!”冷冷道。
齊信磊知道現在跟她說什麼她都是聽不進去的,索性閉口不言,將她又抱回床上。
不過以顧雪夏的性子,又怎麼可能乖乖聽話,身體剛一捱到床,馬上又坐了起來,額頭上的紗布被鮮血浸溼了一大片。
“雪夏!”凌菲驚叫出聲,醫生說她的病情還不穩定,要小心照顧,但現在一醒來就再一次扯開了傷口。
顧雪夏卻彷彿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面無表情地想要下床。
“顧雪夏!你怎麼作賤自己景行怎麼走得安心!”齊信磊罕見地發了脾氣。
身體猛然一頓,病床上的女人僵硬地抬起頭,兩眼通紅地看著齊信磊,啞聲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雪夏……”凌菲淚眼朦朧地看著她。
齊信磊目光深深,有些艱難道:“景行……已經……去世了,所以就算是為了他你也要好好活下去……”說到後面,自覺殘忍,便停了下來。
一室寂靜。
落在齊信磊身上的目光漸漸渙散,黯淡一片,而一旁的凌菲已經泣不成聲。
“他在哪兒?”聲音平靜無波,又回到了最初的問題。
齊信磊沉默了好一會兒,別開視線,微微哽咽,“太平間。”
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女人的身體明顯瑟縮了一下。在凌菲和齊信磊還在傷痛中時,顧雪夏已經站了起來,腳步虛浮地朝著門外走去。
“雪夏!”凌菲驚覺,看著她踉蹌的步伐,急忙上前去扶住她。
“雪夏,我們先把傷口重新處理一下再過去好不好?”哭著哀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