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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開心,可以這樣算計自己的兄弟。
「是左震。」他替向寒川報出答案。
「他怎麼會去找錦繡?」明珠憂慮地蹙起眉頭,「他要是想留她,就不會這樣絕情地把她趕出來。你們沒見過錦繡回來時那種失魂落魄萬念俱灰的樣子。」若不是徹底絕望,她怎麼會離開上海?還指望左震去找她?
「失魂落魄、萬念俱灰?」向英東笑了起來,「拜託,我還以為你形容的是左震。他有多麼在乎錦繡,就算瞎子也看得出來。你什麼時候見他這麼心浮氣躁過?如果不是一貫定力驚人,他早就崩潰認輸了。不過……」他轉頭看向寒川,「我看他也撐不了多久了。」
向寒川有點無奈,「他的事,還是讓他自己解決比較好。」
「我們急得跳腳,忙著上天人地地找人,卻放他在一邊涼快,未免也太便宜他了吧!」向英東出謀獻計,「況且追查起這種事來,左震的路子比我們廣。」
「問題只在於,怎麼能讓他停止作繭自縛,重新正視自己的感情……」明珠還沒說完,就聽見有人「篤篤」地敲門。來得真不是時候,這會兒誰還有心思應付別人?
「阿姐,有個藥店的夥計找錦繡。」門外站著俏生生的阿娣。她的神色頗怪異,欲言又止的樣子。
向寒川、向英東和殷明珠互看一眼。找錦繡?還是藥店的夥計?這是哪來的關係。「叫他上來。」明珠吩咐。
不大一會兒工夫,青布對襟短衫、剃著個茶壺蓋頭,一臉青澀的小夥計就誠惶誠恐地出現在門口了。「我是濟仁堂藥房的學徒,周師傅讓我來找一位姓榮,叫榮錦繡的太太。」
什麼,太太?明珠先沉不住氣了,「你胡說什麼,錦繡還沒出嫁,她當的哪門子太太?」』
「不,不會吧……」小夥計嚇了一跳,「可週師傅說,她上次走得太匆忙了,交了錢卻忘記把藥帶走,所以特地叫我送到府上來……」
明珠狐疑地打量著他,錦繡什麼時候去看過病,怎麼連她都不知道?前一陣子她好像有點胃不舒服,叫她去找個大夫看看,她又總是拖著,難道是因為這個病?
「你拿的那什麼藥?先放著吧。」人都走了,要這幾包藥還有什麼用。
「哦,好。」那小夥計擱下手裡提著的藥包,轉身剛要走,又回過頭來,「對了,周師傅還要我轉告她,這藥每包煎兩次,一共分十次喝完,雖然是安胎補氣的藥,一下子吃太多也不好……」
「什麼?!」一屋子三個人,齊聲大喝:「你說這什麼藥?」
「……」小夥計嚇得倒退兩步,「安……安胎藥。」
全場傻眼,面面相覷。
錦繡,懷孕了?
「這丫頭怎麼這樣傻。」明珠禁不住紅了眼圈。出了這樣的事,為什麼一聲不吭地一個人遠遠躲開?外面有誰會照顧她?就算左震不要她了,上海還有個姐姐啊。
「他還真是能幹。」向英東一臉震驚之餘,居然還有空調侃一句。
「這下子,我賭左震不出三天就親自出來找人了。」向寒川若有所思,左震從小是孤兒出身,所以對家的執著渴望也比別人來得濃厚,他一直遲遲不肯成家也是因為這個理由,寧缺勿濫。但現在不同了。他深愛的女人,懷了他的孩子。看他還能嘴硬到幾時?
「我的看法是,請將不如激將。」向英東替在場的人下了結論。受了這麼多天左震的冤枉氣,他也總得找回一點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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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到左震那邊的時候,已過了中午。
左震正背對著門站在窗前,旁邊的賬冊檔案堆積如山,堅叔正站在一邊捧著本倉庫的入庫單子喃喃念著:「十二月二十八日,十七號庫房人華泰貿易行煤油一百三十桶,但因為蠟封不嚴,稍有洩漏……」
「別唸了,堅叔。」向英東同情地打斷他。唸了這麼久,連嗓子都說幹了,也不知左震聽進去沒有。
「是,英少。」堅叔如蒙大赦,趕緊退開兩步,眼睛卻望著左震,「二爺……」
「你先下去。」左震連頭也沒回,把手裡抽了一半的煙捻熄,彈出窗外。英東昨天才來過,今天又跑來做什麼?難道閒得沒事可做就非要來打擾他不可?
「錦繡走了。」說話的是向寒川,聲音冷而沉。
左震的身子明顯地一震。
「這關我什麼事?我又不是她爹。」他還是沒有回頭,看樣子想硬撐到底。只可惜,他僵硬而緊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