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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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討媳婦!”
眾人一愕之下,鬨然大笑。
周遭鬨笑聲打破微妙堅冰,耀眼的鎂光燈模糊了視線,佳人風華奪去了眾人注意的焦點……唯有霍仲亨與佟岑勳淡淡相視,各自眼中機芒都逃不過對方眼睛。
這看似粗俚的一句戲言,既曲折示好,巧妙恭維了霍仲亨夫婦,又是自嘲解圍,將佟孝錫兵變之事淡淡帶過。那本是佟岑勳最忌人提及的痛處,卻也是無論如何也迴避不開的要害。
眼下如何處置佟孝錫,打還是不打,這是佟帥的軟肋,亦是霍仲亨的難題。
從霍夫人風姿中回過神來的眾多記者,此時已將目光轉向今晚真正的主角,一時間人聲高漲,喧雜又起,一聲聲追問如急雨如落炭,鎂光燈閃得念卿看不清咫尺間仲亨的表情。
一直緘默的霍仲亨卻在此時抬起手,示意眾人安靜。
他從侍從手中接過一件疊起的物件,朝佟岑勳笑道,“承蒙佟兄謬讚,在下動身倉促,兩手空空而來,只得借花獻佛,以這份薄禮轉贈佟兄。”
話音落,他振臂一揚,那滿是彈孔的標語布幅展開在眾人眼前。
人群譁動,後面的記者拼命擠近想要瞧個清楚,周遭官員也大感驚詫,眼見那支離破碎的布幅上墨跡宛然,一時卻辨認不出寫些什麼。佟岑勳走上前,兩手叉腰看了半晌,一字字念出來,“內戰相煎,骨肉泣血……何時止,同根相殘……何時休。”
霍仲亨直視他,“方才來的途中,有人冒死將這幅字送到我手上。”
四下無人作聲,無數道目光匯聚在那破碎的布幅上。
“內戰相煎何時止,同根相殘何時休。”他緩聲重複佟岑勳剛剛念出的字句,將布幅雙手遞出,“這份大禮,霍某願與佟兄共享。”
佟岑勳定睛看他良久,抬手接過。
剎那間人聲如潮起,鎂光燈齊齊閃動,將夜空耀得亮如白晝。
二十記:同安樂·共憂患
印刷不甚清晰的照片刊登在報紙頭條,一開啟便撞入眼裡,是兩大軍閥戎裝並肩而立。
蕙殊嘆口氣,久久盯著照片,卻是左側不起眼處,那個站在霍仲亨身後的女子身影。
照片裡的她微微仰首,專注凝望,彷佛全世界的光彩都只在她眼前這個男人身上。
報紙下方刊登有她的小幅照片,和那佈滿彈孔的標語布幅。
當日蕙殊將報紙一字一句讀給四少聽時,他坐在窗前椅上,靜靜聽著,沒有言語,連一絲一毫動容也沒有。只在她讀完後,接過報紙擱在膝上,就著窗外斜陽光亮,低頭久久看著……
這已是幾日前的舊報紙了,他卻一直放在枕邊,疊得齊齊整整。
“小七?”貝兒的聲音從門廊傳來,“慢吞吞小姐,你還沒找著那本書嗎?”
“找著了!”蕙殊忙將報紙放回原處,拿起書匆匆走出門外。
清晨陽光穿過藤蔓,將金色光斑灑在四少一塵不染的白襯衣上,身側黑衣黑裙的貝兒挽著低髻,正將調好的紅茶遞給他。蕙殊揚起手中書本,“是這本詩集嗎?”
貝兒回頭看了一眼,“哎呀,不是這本。”
四少側首笑了笑,“不要緊,詩集也一樣。”
貝兒笑著起身,“那好,讓小七陪著你,我先去忙了……午間約了林醫生,你可別忘了。”
“不是安德魯醫生嗎,怎麼又來個林醫生?”蕙殊詫異插話。
“安德魯引薦這位林燕綺小姐,說是位極出色的眼科大夫,治癒過戰時許多傷患,今天是特意請她看看四少。你替他記著這事,別又跑出門去!”貝兒語速飛快,一面說一面已戴好帽子面紗,俯身在四少面頰俏皮一吻。
蕙殊還來不及細問,她已風風火火轉身離去。
“越來越像個當家主母了。”蕙殊望著她背影咋舌。
四少微笑,眉心卻有一絲不易覺察的憐惜。
自從蒙先生失蹤,至今生死不明,家中唯他一個獨子,母親年事已高,若非貝兒及時趕回,偌大家業只怕已潰亂成一盤散沙。回到香港的貝兒獨撐大局,親自掌管生意,同時派人繼續搜尋,不放棄尋找蒙先生下落。蒙老太太經受失子之痛,臥病不起,也全靠貝兒照料。婆媳間多年怨隙,消弭在相依為命的情分裡。
蕙殊與四少的到來,令苦苦支撐的貝兒仿如得見親人。
然而再次見到貝兒,時隔不到半年,蕙殊只覺她容貌依舊,眼底卻平添風霜。回想起在雲頂賭場的時光,三人言笑晏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