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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克醒來的時候以為自己在做夢。
他躺在地上,四肢被鐵鏈固定在冰涼的石臺上。唯有脖子還能勉強扭動。
明明前一秒的時候他還在灰風小徑, 眼看著就能脫離那群蠢貨, 可不過是一眨眼的工夫就來到了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
這裡乍一看像是某座祭壇:除了正中的石臺之外,周圍的牆體佈滿了暗紅『色』的樹藤和青苔——空曠, 昏暗,『潮』溼, 帶著厚重的水汽, 還有某種仔細清理過後留下的腥味。
是血,腐肉——還有黑鐵的味道。
維克推翻了先前的所想。
墓『穴』裡不會有這樣刻意清理過的痕跡。
這裡是有主人的, 而且大概是因為熱愛清潔或者別的什麼原因,他利用了黑鐵加熱後吸收氣味的特『性』——也許還有法術——將那些容易讓“人類”不愉快的氣味清理得很乾淨。
只是曾經的痕跡太重, 已經滲透到了縫隙裡,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夠除得掉的。
所有出身下水道的盜賊都有著極佳的嗅覺, 就像是蟑螂或者老鼠之類的東西為了適應環境那樣,哪怕在重重氣味的掩蓋之下, 也能分辨出自己想要追蹤的氣息, 比如黑晶,比如血。
所以這裡大機率是某種魔物的老巢, 從佈置來看,還是兇殘的智慧魔物……
維克試著動了動手, 感覺了一下。
固定住他的傢伙顯然不太明白下水道的手段——像他這樣的五面骰子使用的替身魔偶經過特別的處理,並不是用傳統的晶石材料, 而是某種更加柔軟的樹脂混合晶石後做成, 犧牲了一定的堅固程度, 但卻更加的柔韌,方便他們『操』縱身體,更加符合盜賊的使用習慣。
維克微微收緊了手部的肌肉,將手一點一點抽出來。
而就在他即將成功的剎那,他的手被人摁住了。
盜賊猛地轉頭,正對上一雙木訥的眼,黑暗中,那堪稱做工粗糙的表情上看不出太多的東西。
“醒了?”他問。
和盜賊不同,他是站著的。
維克不語。
先前傳送的情景再次回到他的腦中——定格在最後一刻戰士撲過來的身影上。
顯然,那是張強制傳送卷軸,而這個戰士知道它是什麼,也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再聯想到先前那個出現和消失都極為詭異的女法師……
維克的心沉了下去。
“我勸你不要想逃。”戰士說,“咕嘟剛剛出去取工具,一會兒就回來,他現在的心情非常不好。”
維克不懂他說的咕嘟是什麼。
只能揣測出那可能是這裡的主人,以及戰士在威脅他。
五面骰子怎麼可能坐以待斃?
戰士這句話無疑給他提供了一個非常重要的資訊——更難對付的傢伙現在不在,而他還有機會。
只要擺脫這張臺子,潛入陰影之中,他就可以脫離。
盜賊飛快地收縮左手,那隻不曾被戰士禁錮住的手如同橡膠一般扭曲著從鐵環中抽出,雖然刮掉了一塊,但盜賊吭也沒吭。
擺脫第一環禁錮後,他當即朝著戰士的方向翻去,同時朝他細瘦的脖頸送出藏在左手袖中的釘刺。
戰士果然撤手向後躲去
而維克等的就是這一刻。
他立刻抽出另一隻手,同時朝著腳上的鐐銬揮去,幾下削掉堪稱粗糙的禁錮,翻身而起,以最快的速度朝著出口的陰影飛撲而去。
然而戰士的速度再次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以兩倍於盜賊的速度躥了過來,同時飛起一腳朝盜賊心口踹去,角度之刁鑽,力道之兇狠,連下水道出身的維克也躲避不及,直接被踹飛出去。
盜賊順勢一個滾翻想要爬起,不想對方速度居然更快,直接又是一腳踏來,卻是瞄準他承地而起的手上。
——咔嚓。
伴隨劇烈的疼痛,盜賊的臉在一瞬間扭曲,差點沒直接趴下。他張了張嘴,習慣『性』地將痛呼嚥了下去。
“想跑?”戰士盯著他,“不要想的。”
然後他從臉部撕開了身上的外皮。
當著盜賊的面,他就像扯下外套那樣,直接撕下了一層柔軟的皮,扔到一邊,然後包裹在其中的軀體就像是充了起那般迅速膨脹起來:肌肉虯結,像是層層壘起的石塊;全身覆鱗,每一片都像是淬了猛毒的剃刀——尤其是耳後、手臂和背上的鰭,又尖又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