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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爾沒說話。
大約四分之一刻後,他才反應過來, 在場所有的大大小小、形狀各異的眼睛都在望著他。
接著他才意識到, 自己大約理解了利維坦說的內容到底是什麼意思。
每當這種極度糟心的時候, 他才會感激巫妖的種族天賦。
——情緒總是能夠很好地控制在一個範圍內,不會出現太大的波動。基本不會出現盛怒、絕望之類的情緒。
哪怕有, 在經歷了一個峰值以後, 總是能很快地降下來,不由自主地。
然而這不妨礙他在某一瞬間依然產生了“這個糟心的世界為什麼依然存在”“面前這些傢伙為什麼不統統去死”類似的想法。
他看了眼那群礙眼的人類, 直接取下腰上的拜耳草說了幾句, 然後轉頭就走。
“請你們稍事休息。”利維坦還算完好的半邊臉『露』出了非常禮節『性』的微笑,“抱歉我現在不能解釋得更多。請你們就呆在這裡稍安勿躁, 我的僕從會安排好一切。”
如果有了解利維坦的人物在場, 就會知道他現在的語速其實已經快得不同尋常。
然而黑髮青年還是盡己所能保持了最大的風度, 簡單地交代了一下, 就匆匆跟了上去。
來到領主之手那頗有學者風範的房間時,利維坦注意到,向來人前忙碌的巫妖居然就這樣發起了呆, 站在一個青銅沙漏前, 有一搭沒一搭地撥弄著,看著裡面的沙子顛來倒去地流動著。
“說,具體的情況。”
“她碎了, 而我們失去了她的蹤跡。唯一的好訊息大概是我們的契約還在, 你應該能感覺得到, 我們都完好無損——意味著她也應該暫時沒事。”
“解釋。”
他頭也沒回地開了口。
“事情就是你所能想到的最壞的那樣——她在我們面前突然變得支離破碎, 然後就被撲上來的影獸給一哄而上……”
“那麼你們做了什麼?”
“沒有任何是我們能做的——我從沒見過那樣的情形,簡直就像是……”利維坦斟酌了一下,最終決定還是決定不要考驗巫妖的精神極限,“像是被積蓄已久的力量直接從內部破壞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上那小小的一瓣遞給巫妖。
哈爾接過,在指尖輕捻,眼中火焰微微晃動了一下:“你感覺到了什麼?”
“我什麼也沒有感覺到。”利維坦回答。
正是這樣才顯得格外奇怪。
所有的元素術法,但凡使用過後,必然有殘餘的元素痕跡,就像是浸過水的紙那樣,不可能沒有痕跡——除非術法已經跳出了元素的範疇。
如果不屬於元素術法,那麼答案就只剩下兩個……
“上面有‘時間’的殘餘。”
哈爾肯定了他的猜想。
“所謂時間的術法不外乎是這麼幾種——回溯,暫停,加速,穿越。”巫妖又補上了一句,“你看到她本人,覺得她的情況是哪種?”
“我在看到她的時候,注意到了一點奇怪的情況。”
利維坦並沒有直接回答。
“什麼?”
“她似乎對降臨種格外仁慈。”
“是的,”哈爾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輕哼一聲,“她向來如此。”
“還有就是,不管發生了什麼——她似乎都在堅持使用降臨種的形態。”
哈爾本來想反駁,但是看了一眼利維坦微尖的耳朵,最終還是決定不說。
“她喜歡用什麼形態是她的自由,”哈爾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就像我經常一副骨頭用膩了,就會換掉一樣。”
對面的黑髮青年抬眼,深深地看了眼巫妖的新骨頭——這副大惡魔的骨骼,從那位離開以後,巫妖就再也沒換過。
不過他決定暫時不說穿——從見面起,巫妖眼中的火焰就以肉眼可見的狀況黯淡下去,到現在則是明滅不定,惹惱一隻巫妖可沒什麼好處。
這種最接近永恆的生物,往往有足夠的耐心和最充足的時間來報復。
“我的意思是,”黑髮青年比了個‘暫停’的手勢,“撇開個人愛好不談,她似乎一次都沒有使用過以前的能力,一次都沒有。”
哈爾沉『吟』了一下。
魚人在回來的時候,曾經提到過某種短暫的“失去”感,就像是遭遇了什麼,但是關於中途的片段則完全不記得。而現場的種種痕跡都顯示了,實際上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