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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少女的驚叫聲中, 牧師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然而那種生動的、真實的“不可置信”只有一瞬。
他很快地就調整好了自己, 看起來自制而又哀傷, 臉『色』只是蒼白而已,也沒有再繼續伸手,而是深深地看了少女一眼, 然後像是抱著最後的希望那樣,小心翼翼地再度開了口:
“伊格娜, 是你嗎?”
“說什麼呢?”林非常不高興地朝前一步,攔在了牧師和少女之間,“她不叫伊格娜。”
“那麼她叫什麼?”牧師堅持問道。
林卡了一下,下意識地去想到底應該叫什麼, 可剛一猶豫就知道不好。
牧師的神『色』果然變了。
然而她身後的少女反應卻比她更快, 搶在牧師質疑之前就氣勢洶洶地開了口:
“我叫『露』『露』!你這個野人!”
聲音之堅決, 讓所有質疑都在瞬間變得可笑。
林有些驚訝地回頭看了眼, 卻正好對上少女得意的表情——後者學著利維坦那樣, 用唇形告訴她:
[pa說我是個大孩子了,讓我給自己取個新名字。]
林下意識地看了眼一旁依舊笑眯眯地望著這邊的利維坦。
很顯然, 第二騎士頗有先見之明。
——畢竟冒險嘛, 誰沒幾個假名呢?
——看來教得不錯。
——是不是以後把伊格娜的教導工作都交給利維坦比較好?
然而還沒等她想清楚未來少女的養成方案,牧師就再度開口,打斷了她的思路:“那可真是太遺憾了。”
——??
這人在說什麼呢?
瞬間在對話中走神的大領主不滿地看了眼對面的牧師, 愈發覺得這傢伙的存在簡直礙眼。
“看來是我認錯了人……”牧師苦笑一聲, 對著少女非常認真地解釋, “但是你看起來真的……很像我的一位朋友, 一個對我非常重……”
“你想得太多了。”林直接打斷了對方的傾訴,“這個是我一手帶大的孩子,怎麼可能是你認識的人。”
睜眼說瞎話誰不會?
林冷笑。
更何況她說的嚴格意義上來說也不算是“瞎話”。
這個寶貝是她的騎士費了老大的勁從湖裡面打撈出來,然後又經由她的手一片一片、拼了很久才拼出來的——可不就是一手帶大的麼?
而且當初要不是這個牧師多此一舉,在她幹掉了小公主以後將對方沉湖,自己其實完全可以獲得一具完整的人偶,根本不用靠拼的那麼麻煩——雖然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就是了。
說起來,她在拼圖的過程中,透過觸『摸』魔偶碎片,還有在用身體上的泥巴修復魔導紋路的時候,確實獲取了不少原主人的記憶和情緒碎片。但是因為魔偶本身碎得太厲害的緣故——中樞用來盛放靈魂的核心部分碎得最厲害——所以獲得的資訊也支離破碎。
比如說,她能看到最後留在記憶裡的、印在小公主眼中的金髮牧師隔著水的模糊容顏,還有隨之而來的那種冰冷而又悲傷的情緒——但太短暫了,也僅能在拼接的瞬間感受到。
現在,那些東西在這個新的魔偶中已經很難找到了。
在拼接的過程中,一些留在了魔偶中,另一些則完全逸散,而等到最後拼接完畢後,站在她眼前的這個“少女”到底還能不能算是原本的伊格娜呢?
她覺得很難說。
至少在她的觀察中,眼前的這位和她曾經“認識”的那個少女實在相去甚遠。
最明顯的是,這個重生以後的、已經完全重新拼裝過的少女非常喜歡她——雖然還不知道具體原因。
而另一邊,根據這個眼前的牧師的傾訴,以及林手中儲存的一些片段,他們以前的關係應該很好。然而從伊格娜的反應來看,她似乎一點也不喜歡這個傢伙,或者說曾經喜歡的痕跡丁點都沒有剩下。
站在少女身邊的林,甚至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小公主對對方的厭惡——這種說法有點奇怪,但林確實感覺到自己能“觸『摸』”到伊格娜的情緒。
至於為什麼會這樣,伊格娜似乎並不清楚,林當然也不會知道。畢竟她只負責拼。
可不知道又怎麼樣?
對於一個新生的大寶貝來說,喜歡需要什麼理由?討厭又要什麼理由呢?
喜歡她還不夠麼?
誰在乎理由呢?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