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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問她要麵人兒,她不給我買就罷了,反說以後再不喜歡我,說你在父親在母親在,才對嬌蘭好,和她說了幾句,她生氣說這不是她的家,就自己走了!”石嬌蘭斬釘截鐵,經石涉問幾問,堅決不改口。
可她到底是不習慣說假話的人,也經不住嚇。石涉手指著地,喝令跪下。石嬌蘭委屈跪下,石涉再問:“你讓她走的,還是她自己走的?”
“她……。”
桌子被重重一拍,石涉喝道:“她要是說你讓她走的,今夜給我跪雪地裡去!”
石嬌蘭哇地大哭起來。石涉不用問也知道了,抓著石嬌蘭肩頭拖到外面去,廊下石階兒上有吹過來的風雪,把石嬌蘭往地上一按,離風雪不遠,吼道:“誰也不許管她!”吼過往外面去。
雪花北風中,多了石嬌蘭的哭聲。
找澄心,很簡單,只往陳家去就是。送過一回東西來的石涉熟門熟路,先來見陳大官人,陳大官人笑臉迎客:“澄心姑娘,在我家,您來接,太好太好。”陳官人扭不過女兒,卻早就告訴她鄭家不再是官,少來往也罷。
陳香稚房中熱鬧番茄,陳姑娘房中有四個丫頭,和著澄心小豆子一處。六個人趴在地上丟子兒玩,門開了。冷風呼地捲起千層雪,從銀河冰凍飛落入凡家。直入這房中。
“誰開的門,快關上!”陳香稚不抬身子,只擺手。石涉斜眼看陳官人,陳大官人雖不臉紅,卻也知道難為情,去拉陳香稚:“乖女,籠著地火也不能趴地上。”
陳香稚拍拍衣服起來:“嚇!”
石涉的面龐映入眼簾!
“澄心,快躲房裡去!”這是陳姑娘的頭一句話。鄭澄心早就起來,正在拉自己衣服。冷不防脖子後面一緊,被石涉揪住,往外就走!
陳香稚大喊大叫:“打他,來人,有人打家劫舍了!”陳大官人捂住她嘴:“乖女,過年下這話不吉利!”
“有人強搶民女了!”陳姑娘的喊聲淹沒在風雪中,石涉一步不停,扯著澄心衣領子,把她倒拖著往外面走。
小豆子後面跟著。抱著她們的包袱。見澄心走得艱難,這不是走,而是活似一個東西被拖。衣領被緊揪,澄心一雙手先護自己衣領子。腳步子小本來跟不上,在雪地中拖出一道深痕。
馬車在外面,石涉把澄心往車裡一扔。摔得“咕咚”一聲也不管,瞪著小豆子爬上車。趕車回來。
門外,如是把澄心一拎。歪歪斜斜拖到廳外,石嬌蘭還跪在那裡哭,丫頭們不敢扶,只給她加一件雪衣。澄心才一驚,肩頭被石涉重重一按,喝道:“跪好!”和石嬌蘭並排跪到一處,他進去,倒碗茶,自己喝起來。
風,夜裡颳得刺骨寒。石嬌蘭沒吃過這種苦,澄心也沒吃過。冬雪紅梅暖閣讓人薰醉,寒風狂雪下跪著就是另一種感覺。
廳上門簾子半打,石涉動也不動坐著。石嬌蘭耐不住這寒冷和痛,嘴裡哭哭啼啼拿澄心出氣:“你是壞女人是不是,你這壞女人在,哥哥再也不疼我,哥哥以前最疼嬌蘭,你是個壞女人,”
鄭澄心跪著一言不發,瞪著地面。
石涉聽外面嘀嘀咕咕,側耳一聽勃然大怒,沒幾步出門,舉起巴掌對著石嬌蘭就是一下。他重重走過來,澄心先嚇一跳,側讓身子看時,打的卻是嬌蘭。跪了一會兒心中氣正足,澄心早就腹誹過多回,什麼和嬌蘭置氣,與你何干?什麼男人們不要管女孩兒家的事等等。
見一巴掌過來,澄心跳起來,對著石涉手臂撞過去,這一撞正中,撞得石涉手臂打偏了,一半打在澄心撞過來的腦袋上,一半打在嚇呆的石嬌蘭面上。
“跪好!力氣還足著呢,”石涉看似火氣足,其實只用三分力,被全力的澄心一撞,撞得全邊身子發麻。他冷笑:“跪到沒力氣才算好!”
風,層層攜冰而來,雪,片片帶寒而至。層層片片,打在澄心和石嬌蘭身上有幾層時,澄心才起凍僵的手摸摸自己腦袋。人暈乎乎,這一腦袋,不僅撞得自己暈,還撞到石涉巴掌上,捱得不輕。
身邊石嬌蘭低聲哭,澄心偷眼看,嬌蘭面上已經紅腫,她毫不掩飾的倒吸一口氣,可見這一巴掌多厲害!
難怪自己腦袋木疼!
梅花香氣,隨雪而來,澄心聞著不再和賞梅般喜歡。膝旁積的開始有雪,快把裙子邊蓋住。腿上,也開始針刺般的疼。澄心心中大怒,讓人死可以,也不能這個跪法,站起來去找石涉理論,身子抬半邊,痠麻上來,哎喲一聲撲倒在地。
倒在地上,澄心乾脆不起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