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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世子問了三句話:“少夫人好嗎?”
“好。”小豆子想,從來沒有這麼好過。
蕭世子關切:“哭得好些了?”
小豆子顰眉,有哭過嗎?有的,大公子初回來那天晚上,少夫人喜歡得哭了。忙點頭:“已經不哭了。”
一管子藥送過來,蕭倫頡擔心地道:“這藥,管棒瘡最好,”小豆子才要接,問是給石涉的,聽到光華燦爛的世子道:“勸少夫人,她嫁個莽漢,也沒有辦法!”
長嘆一聲,世子繼續獨自去孤單。
小豆子暈頭暈腦把藥拿回來,再一五一十的轉述了世子的話,一個字也不少,也不多字。澄心琢磨小半天,弄明白意思後,氣得變了顏色,讓人請石涉回來。
“為什麼回來的?”澄心氣沖牛斗。
石涉回來,就是到處喝酒,酒有八分才回來,還沒有想起來他說過的話:“為看你才回來。”
“胡說!”一個東西飛過來,石涉接住,是一管子藥。澄心嗓音都變了:“分明是亂疑心!”她步步逼近:“說,你的王妹妹又說了什麼?”她撇嘴冷嘲熱諷:“我都找不到你的地方,她就能找到!”
石涉忍無可忍,提到王雪蘭他也來脾氣:“好好的,又提她!我問心無愧,對得起你!”澄心見他變臉,更生氣:“提她你就不一樣!虧你還無愧,那時候你坐在她床前,一勺一勺地喂,”石涉打斷,把實話說出來:“所以她那時死了,我也不放心上!”
如霹靂弦驚,又似驚雷忽止!
寂靜過,澄心吃吃地問:“你……再說一遍。”
石涉也醒過神,擁她入懷。在她耳邊低聲道:“她喜歡我。與我何干?你不喜歡落花。落花又多無辜!澄心,我若不去,怕她死了,王家父子會怪我。我去了,那年她就死了,我再無責任!”
鄭澄心是善良的!她認為自己丈夫也是善良的!為這一番話,澄心呆住好半天。石涉坐她對面,陰沉著臉看她面上回過魂。也不客氣地發問:“你為什麼見蕭世子!”
澄心才從呆若木雞中過來,本能也來了一句實話:“他殷勤地為我幫忙,不還是為了你!”石涉啞口無言。沒想到小妻子說出這句話的他也過上一下才反應過來:“他答應你留下我?”澄心笑得訕訕:“沒有,他是個外人,又是個官,我怎麼能先說,我就尋思他對我有求必應,又不是那邪氣人,只能是為著你,為什麼。我還弄明白,你就回來了!”
“找打嗎?揹著我出去會他!”石涉吼起來。
澄心這一回沒頂他。往外面看:“咦,花又落了好些。”她一個人嘻嘻笑起來。石涉沒好氣:“傻子!”
雖然澄心表明心跡,可石涉還是按自己原定的想法來。回來沒幾天,秋高氣爽的一個早上,石涉帶澄心辭別父母出來。澄心雀躍如小鳥兒:“真的回京,帶我回京,怎麼昨天晚上沒有說?你壞死了,才告訴我。”又步子遲遲:“你騙我的吧?”
“當然,騙別人無趣,騙你我才喜歡。”石涉面無表情,一手拎著個包袱。澄心從他臉上看不出來什麼,認命了:“算了,陪我城外逛一圈也知足。”
門外,一輛車,兩匹馬,皆是石涉的戰馬。
就兩匹馬,一輛車。除外,再無別人。澄心灰了半截的心,想這個人就是騙自己的,哪有出遠門不帶一個家人的,而且,就一輛車。
見石涉彎腰放包袱入車,澄心強打精神在後面問:“我一個人坐車,一匹馬就足夠。”石涉回身拍拍其中一匹馬:“這馬老了,隨我這些年,我這是最後一回帶它出門,”再拍另一匹:“回來,我就換這一匹。”
新馬,精神抖擻。澄心,無精打采:“哦。”原來還是要走的。上車後,見半車東西,留一塊地方,給澄心坐,也可以臥。車行出城,澄心才重新有喜歡,想這個人好歹也回來了,和他生氣也無用。
伸頭看景色。
馬拉著車,走得飛快。兩匹馬皆受過訓練有素,官道路又好,雖快也穩。這一走,就是大半天。澄心睡到中午醒來,出來打尖時張口結舌:“這是哪裡?”
“回京。”石涉讓她站旁邊,自己在車裡取出澄心的茶碗筷子,對附近的野店努努嘴:“打尖去!”
澄心尖叫一聲:“真的回京!”
石涉調侃她:“夫人小聲些,我是不怕你嚇,只怕你驚到孩子!”又努努嘴。小店外面,有兩三個孩子往這邊看,果然是受到驚嚇。
澄心吐吐舌頭,快樂溢滿身懷。開開心心跟著石涉進去,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