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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兒子宰了,那這生辰該喜還是悲?
他看了顧小年的神情,想了想,還是說道:“要是大人顧忌的話,咱們可以避開今日,只不過日後的機會不好找了。”
正因為是蔡員外的生辰,所以蔡文斌身邊才不會有什麼狐朋狗友在,他身邊的人是什麼德行自己心裡肯定清楚。出席的人肯定都是有頭有臉的,蔡文斌是去給自己老爹過壽的,不是帶那些狐朋狗友去給人添堵的。
顧小年自然清楚鄧三說的意思,他手腳都做好了,錯過了今日,以後還真不好再找機會。
最主要的是現在案子壓在他頭上,他也不想有太多煩心事了。
蔡文斌此人必須要死,不然必然會給自己壞事,有這麼個不穩定的因素在身旁實在是讓他寢食難安。
顧小年站直身子,揹著手向外走,“挑兩件衣服,去殺人。”
鄧三臉上多少有點害怕,忐忑和激動並存,此時聽了,連忙應下。
手下人肯定願意跟有本事的老大,尤其還是沒失了該有的良知的那種,不過該下決斷的時候,自然不能猶豫。
鄧三欣喜正是因為此。
……
蔡文斌臉上帶著明顯的喜意,因為今天是他爹蔡奐的生辰。
自己對付顧小年雖然一直吃癟,尤其是昨日之事更是讓他暗恨不已,但今天不同,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裡,他不想再想這些糟心的事。
散值之後,蔡文斌換上了自己那身嶄新的飛魚服,將保養好的繡春刀挎了,騎上那匹在自己當職錦衣衛時父親贈予的西域寶馬,一副盛裝打扮。
蔡文斌不學無術,平日裡沒少得蔡奐的訓斥,但在今天,他想展現出自己最精神的一面。讓那些素日在自家老爹面前吹噓他們兒子的人瞧瞧,他蔡文斌一點也不差。
他要以錦衣衛的身份去醉雲樓,因為他爹最喜歡他穿飛魚服挎繡春刀的樣子,英武神氣,威風凜凜。
蔡文斌坐在馬上,提著從福源記老字號買來的壽禮,以及順道從玄武街上買來的糕點,心情大好,看什麼都覺得舒心。
現在夕陽落山,他拍馬走過那條老街,上了那座古橋。
寒冬臘月裡仍然汩汩淌過的河水清澈,還有小孩子拿著魚竿在玩耍。
蔡文斌看著,看著街旁的炊煙,看著這副百看不厭的平和美景。
他的臉上沒了平日裡的算計,眼中沒了往日的陰沉,只有如夕陽般溫暖的笑意。
然後,他的笑容微僵,原本閒散的目光凝了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