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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曆十二月三十,元日。
顧小年起的很晚,因為今日不需要去衙門點卯做事,除了抓鬮後需要去當值一天的倒黴蛋,其餘人算是放了個假。
日上三竿,他洗漱完畢,飯也不吃,挎刀上馬便往大理寺而去。
今天過年,顧小年想把柳施施接回來,不是讓她放棄大理寺醫官的差事,而是為了單純地鬆散鬆散。
來神都已經數月了,兩人還沒有好好看看逛逛。
他們關係雖然特殊,但算是朋友,而且顧小年的朋友本就不多,異性朋友更是隻有柳施施一個,他很珍惜,卻懂得分寸。
逾越他自是不會,只不過想要在過年的時候跟親近的人待在一起罷了。
而且,先前從邱嫣那得知的那些人肯定會有動作,所以顧小年也想著有空去見見自己那位兄長。畢竟柳施施是顧昀未過門的妻子,就算他現在成了首輔的內定女婿,可於情於理地,總歸是要見見才是。
凡事都講究個先來後到,顧小年不好說顧昀是不是有什麼苦衷,見了才知分曉。
再就是在錦衣衛的衙門坐久了,身上難免沾染了些陰暗的習氣,顧小年想多看看太陽,而不是窩在那耍弄陰謀詭計。
……
到了大理寺,也不需他遞上腰牌,便有丞役過來示意。
顧小年雖然沒穿白蟒官服,但馬上掛著的布囊裡露出了繡春刀的刀柄,這門前值守的丞役自然是有眼力見兒的。
“這位大人,不知有何要事?”這丞役抱了抱拳,沉聲問道。
顧小年沒有失禮,先是下馬,隨後道:“我與你們大理寺少卿陳晟是好友,勞煩通報一聲,就說錦衣衛顧小年來找他。”
“原來您就是顧百戶。”那丞役臉帶恍然。
“你認得我?”顧小年的笑問。
“呃,略有耳聞。”那丞役笑了笑,隨後道:“那勞煩百戶大人在此稍等片刻。”
說著,他小跑著進了大理寺。
顧小年想了想,對方能知道自己的名字,無非也就是聽說了自己的所作所為,以及市井中的一些傳言吧。
他無聲笑笑,摸著馬鬃,靜靜等待著。
不多時,早先見過的馬進隨著那丞役走了出來。
“顧百戶。”馬進抱拳打了個招呼,隨後道:“請隨我來吧。”
顧小年點點頭,一旁丞役自過來給他把馬牽了。
……
陳晟還是那副老樣子,只不過看起來有些憔悴,不過比上次見更瘦了一些。
兩人在大堂見了,顧小年看著對方隱隱的黑眼圈,倒是先笑著開口,“陳兄看來是沒睡好啊。”
陳晟擺擺手,引著他入座後,這才搖頭苦笑,“你也知道神都來了不少江湖人,這臨近年關,大理寺難免要把今歲遺留的事都處理好,不瞞你說,我都兩日未曾閤眼了。”
顧小年笑笑,自然不會當真。
“顧兄弟如今倒是春風得意。”陳晟打了個哈欠,抿了口茶,“才來了公門多久,連破數案,斬獲功勞,可是頗讓為兄羨慕啊。”
顧小年笑笑,“陳兄真是,別人這麼說也就罷了,連你也這麼說。”
“哈哈。”陳晟笑了笑,隨即將茶杯放下,正色道:“兄弟如今武功,怕是為兄都遠遠不及了。”
顧小年垂眼一笑,“你我身在官場,些許武功傍身又能如何?”
陳晟意味莫名地看他一眼,最終搖了搖頭,“顧兄弟何必如此小心。”
顧小年只是含笑不語。
“你今天來恐怕不只是來看我的吧?”陳晟促狹一笑,兩個黑眼圈頗為喜慶。
顧小年眨了眨眼,沒說什麼。
“其實你今日不來,為兄不日也要去尋你的。”陳晟見他如此,索性敞開天窗,直言道:“為兄有一事,還請兄弟幫我。”
顧小年抿了抿嘴,雖然他猜到對方許是遇到了什麼難處,倒是沒想到他真會向自己開口。
雖然兩人定下了君子之約,可事實上打的交道並不多。饒是如此,陳晟此人性格他也所瞭解,這是個骨子裡帶著驕傲的人,不會輕易開口向別人尋求幫助,更別說現下帶著求人意味的語氣了。
陳晟的目光一直落在顧小年的臉上,靜靜等待著。
顧小年只是沉默片刻,隨即抬眼,“陳兄儘管開口,力所能及之處,絕不推脫。”
陳晟眼中難掩波瀾,就算以他的城府,此時聽了這斬釘截鐵承諾般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