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世誅神

第5部分 (第3/4頁)

地上的兄弟敢對安雅公主無理，作為他的未婚夫，我兒子雷克自然有與他單打獨鬥來捍衛自己榮譽的權利。這當然不能夠算是違抗皇帝陛下和公主的意願。如果你們再敢以眾凌寡，就是置騎士的榮耀於不顧，那才是陛下所不能夠容忍的，那才是真正的抗命？”說完轉過身對著辛達七世鞠了個躬。“陛下我說的對嗎？”辛達七世不置可否的笑笑，而旁邊的安雅明顯情緒有些低落，黯然地低下頭，沒有說話。

雷克得意地對著落羽他們笑笑：“怎麼了，還想幫助這個賤民嗎，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樣子，跟一個乞丐似的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等下老子讓你好看！”

情況已經很明顯了，雷克必定是要在單打獨鬥中盡情蹂躪玄遠，以此來挽回剛剛丟掉的面子，而如果落羽他們誰敢幫忙的話，必定會招來布萊特的攻擊，在聖龍騎士的強大力量下，他們根本不堪一擊……

誰也沒有注意到玄遠本來痴迷的眼神又恢復到了以前的一片清明。是啊，人家是高高在上，受萬人矚目的公主，而自己只不過是個最為低賤的乞丐而已。就跟以前乞討時在燒鵝店看到的燒鵝一樣，只能夠用來欣賞，用來流口水，而自己能夠吃到的永遠只能夠是又幹硬的饅頭，或者冰冷的剩飯而已。想到這裡他感覺自己心裡一下就舒服了很多，看向安雅的眼神裡也多了份距離，和所有的人一樣，傾慕中帶著些敬畏與瞻仰，不再有非分之想。可是當他看到雷克一臉得意的樣子時，心裡莫名的產生了一種強烈的怒意，這怒意與對吸血鬼艾羅以及光明騎士巴達克那種來自內心深處強烈的仇恨不同。倒像是當初被老頭搶了饅頭時的感覺，不過比那感覺要強烈的很多。這怒意使他有一種想要什麼都不管，不管害怕不害怕。不管眼前的人是誰，他老子怎麼厲害。也要狠狠揍他一頓的念頭。況且現在也沒什麼後路可退了。因為玄遠知道如果自己不主動站出去，落羽他們幾個兄弟必定會拼命維護自己，那時候有什麼後果他不知道，但卻肯定不是他們所希望的。

於是他一下站起來，從容地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塵土，整理整理自己被雷克弄亂的衣服，緩緩地走到辛達七世和安雅公主面前，也不管周圍圍對著他的寒光閃閃的長槍。以儘可能標準的姿勢，單膝跪在地上，深深地給他們行了個禮。“對不起，尊敬的陛下，公主，我為起初的無理表現向你們道歉。”不等他們回答。他又站起來。轉向落羽他們，給了他們一個自認為溫和的笑容，然後又指了指落羽身上那件用冰火銀狼的皮毛做的衣服。示意他們不要擔心。然後才昂著頭看向一臉不屑的雷克，一字一頓的說到“雖然我不是一個騎士，我曾經還是你所說的乞丐。但我接受你的挑戰，乞丐又怎麼樣，平民又怎麼樣？無論皇上，平民，乞丐甚至是路邊爬行過的一隻螞蟻，所有的生命都有他們存在的價值，都應該得到尊重。雖然你們吃的是魚是肉是大塊的烤鵝，整隻的全羊，穿的是華麗的布匹，而我們吃的是硬饅頭，粗玉米，穿的是粗布麻衣，甚至有可能朝不飽夕，衣不蔽體。但這並不能夠代表什麼，你只不過比我們更幸運一些，有一個厲害的老爸而已，大家都是一樣的人，一樣會流血，一樣會疼，也一樣可以用我們自己的努力換來屬於我們的榮譽……”玄遠搗鼓了半天，終於說出這麼多自以為還算入流的話來。玄遠的聲音並不大，但卻由看臺上的墨晶石傳到了廣場上的每一個角落。鐘鼓一樣敲響在，在場的每一個平民心中，替他們發洩了自己的不滿之情。臺下先是一陣平靜，隨即爆發了一陣陣經久不息的掌聲。

玄遠不知道的是許多年後同樣在安武廣場，在帝國的建立者，辛達*安武的雕像前又多了八個高大威武的雕象，他們前面是一塊巨大的白玉石碑，而玄遠現在說的這番話，卻被工工整整刻在上面，永久都流傳了下來。

玄遠此時突然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豪情，就像他在夢裡夢到的，自己素昧謀面的父親一樣，一襲飄飄的白衣，在五彩流光的神龍上把劍而立，笑對蒼天，何種氣概。一直以來他都習慣了膽小，習慣了懦弱，也習慣了躲避，小時後是媽媽懷裡，長大了是落羽他們背後。但現在他知道自己已經勇敢地站了出來，即使失敗了又怎麼樣。於是他背手而立，一副讓你先出手的樣子，頭對著雷克微微一點“來吧，不要讓我失望！”

恍然的一刻，大家都感覺剛剛還一無是處的乞丐變了，變得就像是一座山，一座讓所有人都需要去仰望的顛峰。頂天立地，豪氣干雲。讓人感覺可望而不可即。安雅公主不禁又看了眼前這個人幾眼，卻感覺怎麼看也看不透，這還是剛剛那個痴痴傻傻，流著口水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