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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了半天也不見一個人影。
他向鄰居打聽也無人知道,在林家興家門口守了一個上午才回去。此後連續三天,他天天過來,家裡都空無一人,這才明白老三全家是躲開了。
希望落空的林老頭也跟著病倒了,葉氏整天抹眼淚,還要伺候生病的公婆,又擔心自己丈夫去了就回不來了,折騰了幾日,人都脫相了。
林家旺是天天往林家富家跑,診病熬『藥』,就差在林家富家睡下了。黃氏聽丈夫說了內情後,替林家興一家叫屈,又不能直言公婆的不是,便打算去林家興家看看,她到了林家興家才發現院子裡的雞餓得都造反了,把菜地裡的大白菜都啄爛了,院子裡到處都是雞屎,一些籮筐都被雞給蹬翻了。
黃氏趕緊剁了野菜餵雞,把雞都關進雞籠裡,又把院子收拾了一番才回去,此後她天天過來給雞餵食。
又過了幾日,林老頭跟林陳氏終於認清了現實,吃了幾天『藥』病也好了,只是人彷彿蒼老了十歲,每天都提不起精神。
葉氏以前在公婆面前話就比較少了,如今更像個木頭樁子不發一語。她心中有氣有怨有不捨,大家也不跟她計較。
林家富在這樣的家裡實在待不下去,天天扛著鋤頭去田裡,說走之前要把田給收拾收拾。
正月十五過了,最終該來的還是來了,儘管再怎麼不捨,林家富還是去修城牆了。
再說林家興一家,自從出門之後,一家人直奔蘇家鎮,在鎮上買了幾個饅頭就直接去了碼頭,從碼頭坐船到樟縣只要四個時辰,他們天黑前就能到樟縣,而且也比較便宜。若是走官道要次日一早才能到樟縣,費時又費錢。
到了樟縣時,天『色』剛暗下來。林家興向路人打聽了一間比較便宜可靠的旅店,就住進去了,一家人要了一間普通房間一晚是30文錢。林家興跟姚氏打地鋪,孩子們睡床上。
沒辦法縣裡的物價比鎮上高,要是府城就更高了。晚上入睡前林家興跟姚氏說了他打算住到十五過後再回去,姚氏這才明白丈夫來樟縣的用意,她的眼眶馬上紅了,替自己丈夫心疼,為自己叫屈。
林文傑看母親哭了馬上上前關切地詢問,他不問還好,一問姚氏就忍不住了,抱著文傑大哭,訴說心中的不滿跟委屈。孩子們的心情一下子從興奮變為憤怒,尤其是林月暖,心中立馬把林老頭跟林陳氏劃為敵人,還是那種頭號敵人。
誰叫他們是林家興的父母,孩子們的阿爺阿『奶』,一個不孝的帽子扣下來,林文傑他們也不用出仕了,誰讓他們家無權無勢無背景呢。林家興最怕姚氏哭了,頭大如鬥。還是林月暖跟林月溪小心安撫,才停下來。一家人沉默地入睡了。
第二日,林家興向旅店的掌櫃詢問了『藥』鋪所在,帶著一家子去了『藥』鋪。林月暖選了一家裝飾比較質樸的老『藥』鋪先進去了。
裡面只有一個小夥計在打盹,林月暖走過去叫醒了小夥計,小二睡眼惺忪,『揉』著眼睛四處張望也沒看到人,待要繼續趴下去又被叫起來了,往下一看才看到小蘿蔔頭林月暖。林月暖衝著小夥計吐了一下舌頭。
這時,林家興他們也進來了。林家興笑著喝罵林月暖沒規矩,然後問小夥計是否要收『藥』材。小夥計讓林家興拿出『藥』材看看,林家興放下揹簍。小夥計掀開遮布,發現竟是一筐的黃精,而且成『色』還不錯。
趕緊請林家興他們到裡屋坐,自己跑去找掌櫃了。
沒一會兒,只見一個滿頭白髮的老者被小夥計拉著往屋裡趕,老者邊走還邊喊:“慢點,慢點,小松子,你這是要老夫的老命呀!”
等他們進了屋,小夥計就是小松子指著林家興他們對著老者說:“師傅就是他們有一筐的黃精。”
老者順著小松子的手看向他們,一邊捋著鬍子一邊打量他們,待看到林月暖時眼光多停留了一會兒。之後老者上前自我介紹:“老朽姓畢,周圍的鄰居都叫我老畢,我是這家『藥』鋪的掌櫃,這『藥』鋪是我開的,聽說你們要賣黃精,可否給我看看。”
林月暖見老者態度和藹,眼中透漏著睿智,對他心生好感,趕緊讓林家興把揹簍放到畢掌櫃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