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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黃精的時候畢延之心中微微吃驚,問林家興:“這些你是從何處得來的?”
林月暖心下一緊,趕緊替林家興回答:“老爺爺,這些是我採的,在我們村那座山的山腳背陰處發現的。”
畢延之聽到林月暖的回答又問:“小姑娘,知道這是何物嗎?你又怎麼知道它可以賣銀子?”
林月暖裝作一派天真地抬起小腦袋說:“我家小叔識得草『藥』,我平日裡會採一些村裡常見的草『藥』去鎮上賣錢,我是在鎮上的『藥』鋪裡見過的,我不知道這是什麼『藥』,只是知道鎮上『藥』鋪的掌櫃的賣得可貴了,我見過一次。老爺爺,您知道這是什麼嗎?”
畢延之聽了她的回答心下了然,見林月暖小小年紀就伶牙俐齒,還特別聰慧,笑著捋捋鬍鬚,『摸』『摸』她的頭回答:“爺爺告訴你,這個叫黃精,確實是很貴重的『藥』材。”
說完還逗著林月暖:“小丫頭,你既然這麼喜歡草『藥』,要不要留下來給爺爺當『藥』童呀,順便給我老人家解解悶。”
林月暖現在可沒這個計劃,她還沒發家致富呢。趕緊搖搖頭,躲到林家興的背後。
林家興連連道歉:“小孩子不懂事,請畢先生不要在意。”
畢延之只是笑笑表示不在意。那些黃精總共買了五十兩,林家興他們走時,畢延之還對林月暖說,要是改變主意了可以再來找他,他可稀罕這個小丫頭稀罕的緊。
一群人出了『藥』鋪,林家興因為身懷“鉅款”不敢在街上閒逛,帶著一家子先回了旅店。
第二日,他們一家在街上閒逛的時候,林家興跟姚氏碰見了一個他們的老熟人——蘇家二少爺。
一番寒暄之後,蘇二少爺請他們到酒樓吃了一頓飯。林家興他們也知道了蘇二少爺這幾年的遭遇,心下唏噓。
原來蘇家剛剛敗落的時候蘇二少爺才十四歲,蘇家大部分家產都被蘇大少爺敗空了,蘇老爺被活活氣死,沒多久蘇夫人也去了。分家時他只分得一處小院子跟一個小鋪面,原先跟他定親的人家也退親了。
他心灰意冷之下賣了鋪子籌了些錢財離開蘇家鎮出去闖『蕩』了。在外面幾年雖然吃了許多苦,但結局是好的。他這些年攢了些家底,還在府城娶妻生子了。現在在樟縣定居,開了一間酒樓。
林月暖心想,“難怪總覺得這個蘇二少爺身上有種滄桑感,原來是遭遇了這麼多磨難,難得的是他還目光清明,不帶有『色』眼睛看人,阿爹阿孃以前算是跟對主子了,要不也不會有今天,目前看來這個蘇二少爺是個好人。”
酒足飯飽後,蘇二少爺突然向林家興提出想請他到酒樓當賬房。林家興先是一驚,好長一段時間都反應不過來了,姚氏覺得這是一個天大的好事情,踢著林家興的腳讓他趕緊應下來。
林家興反應過來,思付了一下就同意了,蘇二少爺大喜,直言他正在為酒樓的事煩心,自己身邊能用的人實在太少,酒樓又剛剛起步,實在不能出錯。
別人他不放心,林家興他絕對信得過。說得林家興感動不已,連連保證一定為蘇二少爺認真辦事。
林月暖心下腹誹,“這蘇二少爺籠絡人心的手段還真讓人不能小覷”。
一家人再逛了一會兒,買了些東西就回到旅店房間裡了。這次全家人圍坐在桌子邊,除了睡著的林文良,其他人都靜靜地看著林家興,等待林家興開口。
林家興喝了杯茶,放下茶杯,眼神銳利地掃過每一個人,鄭重地說:“今天家裡得了五十兩,相信你們都看見了吧。這件事你們都給我爛在肚子裡,誰也不許說出去,包括阿暖採草『藥』的事都不許說,知道了嗎?”
大家連忙紛紛保證絕對不說,就連才五歲的林文青也煞有其事的發誓。林家興看了看,滿意地點點頭,氣氛終於和緩了。
過了一會兒,他又嘆了口氣說:“唉,我本打算過了年就送文俊去學堂的,只是如今文傑去學堂,村裡人就眼熱的不行。若我再送文俊去學堂,恐怕咱家就沒有安生日子過了。
剛好今天蘇家二少爺請我去酒樓當賬房,我想想就同意了,一來文傑文俊可以到縣裡來唸書,這裡的私塾跟鎮上比起來肯定不差,也不用當心村裡人知道,到時候別人問起來就說兩個孩子跟我到縣裡打工了;二來,我在這兒有份固定的營生,還能照看他們哥倆。
現在咱家也算有些家底了,我打算先去問問縣城的房價,再去打聽打聽郊外土地是怎麼賣的,如果在我們能承受的範圍裡面就買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