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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葉氏滿頭白髮,面容枯槁,形容消瘦,看上去比林陳氏還要蒼老。那雙趴在門框上的手幾乎可以說是皮包骨頭,手上因為用力而浮起的青筋分外清晰。
葉氏只是掃過林文靑,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林文強身上,也不言語,就這麼一直盯著他。那目光看得人心裡發顫。
沒一會兒葉氏便開始咳嗽,越咳越厲害。整個人開始支撐不住,這才收回那目光。林文強見此立即上前扶住葉氏。將她弄到床上。
兩人這會兒才看見屋子的全貌,裡面除了一張床跟一張小方桌,一把小凳子,什麼都沒有。葉氏的衣服全都堆在床裡頭,其實也沒什麼衣服,也就那麼一兩件破衣裳。
林文強眼中閃過不忍,還有一些怨懟。看葉氏的眼神很是複雜。
葉氏緩過來才質問道:“你還回來做什麼?你當初可以完全不顧忌我的死活,你還回來幹什麼?”葉氏的聲音聽上去既尖銳又歇斯底里。
林文強眼中全是失望,他以為葉氏死到臨頭會悔悟,結果竟是執『迷』不悟。一時滿腔的悲憤全都爆發了,大聲吼道:“為什麼?你有什麼資格問為什麼!一個心中只有孃家沒有親身骨肉,想著賣女求榮的人憑什麼問我為什麼!
你既然那麼心疼你那好外甥,那他人呢?你還不是被他掃地出門了!你自己拎不清,有什麼資格這麼理直氣壯的質問我?
我憑什麼要把銀錢都給你去補貼葉家?葉家在我心裡連咱們村的村民都比不上。這就是我心裡話,我恨不得葉家的那些極品全部死光光,省得來禍害我們!”
林文強越說越激動,甚至有些口不擇言。連希望葉家死光光這樣的話都說不來了。再怎麼說葉家也是他的外祖家,這麼說可是大逆不道!不過也能看得出來林文強對葉家的憎恨。
葉氏聽得心肝顫,嘴巴哆哆嗦嗦地都說不出話來。一副不可置信地看著林文強。
林文強說完有些解氣,可是還不夠,這些遠遠不夠。他現在整張臉異常猙獰,靠近葉氏說道:“阿孃倒是給我提個醒,葉家我還沒找他們算賬呢。正好,藉著這個機會,我把他們弄來給你陪葬好嗎?”
葉氏眼睛瞪大,眼角全是血絲。驚恐萬分地看著林文強。見林文強轉身就要離去,才突然反應過來,撲上去,死死得拽住林文強的褲子,眼裡早沒了怨恨質問,只剩下苦苦的哀求:“一切都是我的錯,跟葉家沒有關係。
你別去找他們好嗎?我求求你了!是阿孃對不起你們,我就要去贖罪了,你就饒了葉家吧,那些人怎麼說也跟你有血緣關係啊!是我害了你們,我自作自受,一切都由我來承擔好嗎?”
“他們那麼對你,你還要這麼維護他們。為什麼?我們算什麼?”林文強一字一句都是從牙縫裡咬出來的。
葉氏一震,她一直想著都是葉家是她的依靠。所以才會義無反顧地一心為葉家扒拉,可是葉家最後好像也沒成為她的依靠,最後的最後,還是林陳氏收留了她,現在除了林陳氏關心她,好像也就這個長子過來看她而已,葉家那些人……希望她早點死掉吧!
葉氏想到這裡,心下一寒。一口血就這麼噴了出來。
林文強跟林文青被唬了一跳。
“大堂哥,你現在這邊看著,我去找大夫。”林文靑見情況不對,趕緊飛奔出去。屋子裡面就剩下葉氏跟林文強。
葉氏吐了血,人倒是反而精神了許多,她幽幽地看了林文強一眼,問道:“你們三兄妹現在過得怎麼樣?”
“你還會關心我們?”林文強已經沒了剛剛的尖銳,只是心中有些悵然。
葉氏聽後苦笑:“我這輩子也就這樣過了,以前想著葉家才是我的依靠,可是最後被休了還要靠著林家收留。阿孃也不知道自己這一輩子是在做什麼,可是我是疼愛你們的,只是後來……”
後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幹什麼,心中的怨恨矇蔽了她的心智,在得不到的過程中,怨恨越積越深,直到失去了做人的道德,原則……
林文強看葉氏那樣子,也知道她沒多少時間了。這會兒突然沒了看她悔恨的心情,想著她記掛的林月嬌還有林文豪,便說道:“我們現在過得很好,我跟張氏在三叔的幫襯下在縣城裡面紮根了。
文豪娶了年老爺家的女兒,現在年老爺夫妻把文豪當兒子疼愛,他過得很美滿;月嬌嫁給了一個當兵的,那人是靖王爺的手下,後來派給了阿暖。一家子都在縣城裡。文豪已經有了一個兒子,月嬌也生了一兒一女。”
葉氏聽到三個孩子都過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