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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嬌環顧了一圈周圍的環境,一切是那麼熟悉,又那麼陌生。
尤夢寧見林月嬌一直在張望,糯糯軟軟地問道:“阿孃,這裡就是你以前住的家嗎?”
林月嬌這才停止張望,眼眶紅紅地朝尤夢寧點點頭。很明顯她剛剛正哭過一場。
張氏聽到尤夢寧的聲音才從另一輛馬車上下來。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一路暈的很,剛剛在車上睡過去。
“好了,人都進來吧,別在門口杵著了。”林老頭的聲音從屋子裡傳過來,眾人這才收拾好心情,走進他們陌生的房子裡。
林文豪經過老宅門前,往裡面看了一眼,面無表情地帶著年枳萱進了林老頭他們的房子裡。
林陳氏本來在茅草屋那邊幫著林文強照顧葉氏,聽到人說林文豪他們回來了,把事情交給林文強就趕了回來。
林老頭看見林陳氏,直接說道:“那邊是個什麼情況,你都跟孩子們說了吧!”
林陳氏一路吹著冷風小跑回來,這會兒鼻頭有些紅,眼睛有些『潮』溼,說話也有些喘:“你們來得還算及時,現在就過去看看吧,強撐著呢!”
林陳氏說道這裡,語氣哽咽。那葉氏現在的樣子真的很可憐,全靠執念支撐著身體,她看得真的不落忍。還不到四十的人,竟然就……
林月嬌看林陳氏哭了,也跟著掉眼淚。她雖然恨葉氏,可是她更恨林家富。葉氏哄她搶張孝全之前對她還是很疼愛的,畢竟是女人,心腸也比較軟。
年枳萱看林月嬌哭了想上去勸一勸,可是林文豪的情緒也很不對勁,她又不放心林文豪離開她的視線。當下只好說道:“都別難過了,既然來都來了,我們就過去看看吧,不管以前有什麼怨恨,人之將死,什麼恩怨都放一放吧,別讓人走得不甘心。”
“二侄媳『婦』說的對,趕緊過去吧。總歸生養了你們一場。”林家旺跟著勸道。
林家興也開口了:“去吧,有什麼事情回來再說!”林家興知道林文豪有心結,他們也有心結,這是林家興這次過來關於葉氏的事情,第一次開口。
林文豪這才默不作聲地帶頭出了院子,林陳氏趕緊跟上,年枳萱不放心,將孩子交給下人看顧,自己過去扶著林陳氏。這林陳氏也一把年紀了,這樣來來回回地折騰可受不了。
去看葉氏難免會涉及到陳年爛賬,所以林文豪等人並沒有帶上下人,只有林文豪夫妻,林月嬌夫妻,還有林陳氏五個人過去而已,連孩子都被留給林老頭他們照顧。
張氏因為身體不適,被林家興叫住,留在家中休息,等大夫看過之後再說。
幾人來到村子外的荒地上,之間這邊蓋了三間茅草屋,旁邊還有一間比較小的,那三間一看就是新的,裡面的東西都準備好了,這就是靈堂了,旁邊一間是休息的地方,另一間放一些東西。
幾人看了一眼轉身進了那間小房間,本來就不大的空間這下子全擠滿了人,走兩步都能跟人碰個肩。
林文強看到他們心中一喜,示意他們走到床邊,然後在葉氏的耳邊呼喚道:“阿孃醒醒,文豪跟月嬌他們過來了,您睜開眼睛看看。”
林文豪見到葉氏這般模樣心中發顫,只是臉上卻是倔強地一言不發,甚至一個表情都沒有,林月嬌卻是哭得肝腸寸斷,趴在葉氏的床邊哭得撕心裂肺。
葉氏被林月嬌的聲音吵醒,睜開眼睛看見身旁圍著一堆人,就這麼一個個地看過去,看到林文豪的時候,明顯很激動。再看到眼前的林月嬌,那雙枯槁蒼白的手顫抖地『摸』過林月嬌的髮絲。
“嬌兒,對不起,原諒阿孃。還有文豪,我對不起你們,對不起……”葉氏說話很吃力,仍是堅持把這些話說完。
林月嬌哭得已經不能自已了,尤大趕緊過來抱住她。衝著床上的葉氏說道:“岳母,我是月嬌的丈夫,我叫尤大。您放心,我會照顧好月嬌的,她過得很好。”
年枳萱也走到葉氏床前,行了個禮:“婆婆,我是文豪的媳『婦』年枳萱。”年枳萱說完,把林文豪拉上前,示意他說話。
林文豪眼中全是血絲,乾巴巴地喊了一聲:“阿孃。”
葉氏眼淚就這麼一直掉,眼睛不錯地看著眼前的這些人。好似要把他們的樣子深深地刻進腦子裡。
葉氏的情緒太過激動,就這麼一會兒已經有些吃不消了。林文強將她安頓好,才出了房間。
林月嬌還在抽噎著,見林文強出來,忙過去拉著他問道:“大哥,阿孃的身體究竟怎麼樣了?你跟我說實話!”